李济民笑看了他一眼,说道:“舅舅如今与我可是生分了很多。。。。。。”
崔泽厚神情只微微一滞,便马上呵呵笑了起来,举杯说道:“还请殿下赎罪,是老臣见殿下如今威仪俞盛,便难免缩手缩脚起来,是老臣有负殿下厚爱了,老臣干了这杯赔罪。”
李济民自然不会真叫他赔罪,便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了,等这酒缓缓滑入喉咙,他眉毛一扬,不由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异样起来,崔泽厚正在等他的反应,见他这样,便神情得意的一笑,说道:“怎样,老臣这秋桂酿的味道还不错吧。”
李济民又回味了一下舌尖的味道,才笑着说道:“这酒倒也有意思,怎么甜辣两味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呢。”
崔泽厚点点头道:“殿下确实明锐过人,这秋桂酿本来只是上好的果酒,但在发酵过滤后又加了南疆产的野蜂蜜,这野蜂蜜不同与普通蜂蜜,是极滋补的东西,且甜中带苦,甜而不腻,所以这秋桂酿才有了现在的味道,”
见李济民显然对这酒颇感兴趣,崔泽厚连忙又亲自执壶帮他满上了,旁边的人听到安国郡公家的好酒得了太子的赞赏,自然也纷纷上来凑热闹,崔泽厚将手里这壶秋桂酿先与众人分了,又命下人再去取几壶过来,席间又是好一番喧闹。
觥筹交错间,瞧着李济民喝了两杯秋桂酿后,又命人夹了他面前一盘凉拌菜吃了小半,崔泽厚细咪的眼睛里顿时精光一闪,伸手招呼一个小厮过来,问他大爷崔正达怎么还没上来拜见太子,那小厮连忙应命而去,李济民听了便笑着说道:
“舅舅又和济民客气了,正达今日自然是最忙碌的,你就让他安心去招呼客人吧,那紫云楼在池子那边呢,你难不成要让正达飞过来不成,再说我也不算什么外人。”
崔泽厚自然不允,连忙又是亲自斟酒告罪,李济民本不是个好酒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又喝了好几杯。
崔泽厚心中暗想,这太子从小到大口味果然还是没有改变,喜酸甜,不喜咸辣,这秋桂酿里的野蜂蜜甜醇不腻味,而那秋葵拌山药清凉酸爽,两样东西都是极合时令的消暑饮食,但加在一起吃,却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性致勃发,而那作用又与暖炉丹等药石不同,并不会让人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变化,只是心中骚动难耐而已,且这两样东西本身都是无毒无害的,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而那被派出去给大爷崔正达传话的小厮,并没马上往紫云楼那边去,反倒往女眷们所在的幕账这边来了,没走几步,一个早就侯在玉簪花丛边的丫鬟便迎了上来,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分开了,那丫鬟从旁边房舍里取过一盘香梨端着,便往那处最大的幕账里去了。
太子今日原并未想在永嘉坊多作停留,谁知先是见了玉华的柔旋舞,然后又喝对了这秋桂酿的滋味,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呆到了戌时,等刚又想者告辞的时候,崔泽厚突然凑到他近前来低声说道:“殿下是否听说了纪哥儿受伤一事。。。。。。”
李济民一愣,他如今于朝政上自然远不如崔泽厚这个中书令上下通达,听到李纪受伤,连忙急急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严重吗?”
崔泽厚抬眼看了看这楼里畅饮喧闹的众人,才又低声说道:“大约是因为纪哥儿要特意隐瞒吧,此事并没有驿报回来,臣也是经由别的渠道知道的。”,说到这里,崔泽厚又顿了顿才继续说:
“臣看殿下也有些乏了,要不您先去柳映堂歇歇,容臣将这里都安排交代妥当了,再去向殿下细细禀来。”
这柳映堂是这西内苑专供客人留宿休息的地方,李济民从小就常在永嘉坊进出,柳映堂里本就留有专供他住宿的套间。此时在这仙霞阁宴饮的众人里也早就有几个喝大了的,他本就显他们吵闹想要先走的,此时因挂记着李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