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起来弄好吃的了。
他们家有规定,早点必须吃,王浅音也不是赖床的人,所以卢婉蓉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就等着王浅音起床了。
但是卢婉蓉跟王天南在饭桌上坐了半个小时,也没等着王浅音下来。
王天南皱着眉头使劲一拍桌子,“这混小子!出去住了几天还学会赖床了!”
“你先别生气,”卢婉蓉拍了拍王天南的手背,“我上去瞧瞧去。”
卢婉蓉上楼,敲了敲王浅音的房门。
“小音,该起床了,吃饭了,小音。”
卢婉蓉敲了半天门,也不见王浅音出来开。
“这事不对啊。”王天南也发现不对了,“那小子出去了?”
卢婉蓉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一拧门把,幸好门没锁。
“奇怪,小音这不是在屋里呢么。”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人形,卢婉蓉走过去,“小音?”
王浅音躺在床上,两个脸蛋红红的,嘴唇却白得吓人,满脑门的虚汗,眉头瞥得老紧,睡得好像很不踏实。
卢婉蓉把手往他脑门上探了探,一下就缩回来了,“好烫!”她忙着朝门外叫道:“老王!老王!”
“干嘛啊?”王天南嘴里还嚼着包子呢,沉着个脸过来了。
“小音发烧了,都听不见我叫他,肯定烧迷糊了!”
王天南过来摸了摸他脑门,眉头也皱起来了,“是发烧了,赶紧送医院。”
王浅音这一烧烧得可不含糊,直接四十度,不说听不见卢婉蓉叫他呢,脑子都烧迷糊了。
王浅音在医院吊了两天的液才终于醒过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卢婉蓉一直守在他边上,看着他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妈。”王浅音一开口,嗓子都哑了,嘴唇也开裂得都是口子。
“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卢婉蓉攥着王浅音没输液的那只手不撒开,“小音,你到底怎么了?多少年了都没见你生病,这回怎么烧这么严重?都四十度了。”
王浅音翻着眼睛看着医院的屋顶,什么话也不说,他的眼睛是红的,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来,醒了就好,吃点东西,这是妈给你熬的鱼翅粥。”卢婉蓉忙心疼地把粥从保温盒里盛出来,想要喂他。
王浅音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看起来特吓人。
卢婉蓉的眼泪当下就下来了,“儿子,你到底怎么了?跟妈说说,你别吓妈啊。”
王浅音侧过脑袋看着她的眼泪,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动容,却还是没吱声。
“你要是实在不饿,那就喝点水,瞅瞅你,嘴都裂成啥样了。”卢婉蓉倒了杯水递给他。
王浅音看着卢婉蓉还挂在脸上的泪珠,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可是刚喝了一口,他立马跟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翻过身子大口吐了起来。
他本来就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会儿吐的全是酸水。
“儿子,儿子……”卢婉蓉哭着拍王浅音的后背给他顺气,“你到底怎么了?”
“呵呵……”王浅音突然笑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握成拳,输着液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握着水杯,因为太使劲了,竟然活活把杯子给捏碎了!
玻璃渣子刺进王浅音的手心里,血一下就冒出来了,王浅音偏偏跟不觉得疼似的,还使劲攥着,血哗哗地往外冒,很快就把床单地板都染红了。
你拿刀子在手上剌一道口子试试看流多少血,更别说他直接直接把玻璃渣子攥手心了。
“小音,小音,怎么了你这是?赶紧松开,松开啊……”
王浅音偏不松开,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嘴里时不时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