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云瞬的马已经四蹄扬开,只留下一道尘土。像她这样的身份纵马当街而过,其实是有损体统的,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想着要是李云彻真有个三长两短,李家就要断后,她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王府里头已经乱作一团,云瞬骑着马直接进了府门,麻利的翻身下马,将马鞭一丢,奔着云彻的房间走了过去,管家老贺见她回来,赶紧迎了出来。“王妃您回来了。”
“云彻怎么样?”她边走边问。
“少爷情况不太好……额头上的口子太深,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两个郎中来了都束手无策。”老贺实话实说,一面说一面偷眼看云瞬的神色,这位新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他们平时巴结都没找对门路,这一下倒好,出了这样的事,全府上下的气氛都变得异常沉重。
“这样已经多久了?”
“快有半个时辰了。”云瞬心头更沉,脚步加紧,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总往外流这人还活不活?还没等她进屋,一股子血腥味扑面刺鼻,云彻躺在床上,额头上盖着白色的药纱布,中间正被鲜血一点点的染红,散开。有一个小厮正捂着他的伤口,旁边站着两个白胡子老头,应该是管家老贺说的两个郎中。
“都没办法了?”云瞬冷眼一扫,两个人当中的一个尴尬的开口,“小少爷是撞破了头上的大血脉,用了四五种药,都不见效。”
云瞬冷着脸,到了云彻的身边,刚才还有些白色的药纱布说话的功夫就被血渗透,小厮慌忙换上一块新的,她看见那口子真的很深,人额头上的皮肉本来就薄,他这一下撞得极其厉害,隐约可以见到骨头。云瞬心里一凉,声音也低了下去,“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两个白胡子老头一起摇了摇头,不由唏嘘。
管家老贺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王妃,您看……是不是要通知下王爷,请王爷回来定夺呢?”
云瞬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也好。”毕竟现在是在安庆王府,舒豫才是一家之主。老贺得了她的同意立马吩咐小厮去给舒豫送信。
正说着话的功夫,大门口的侍卫一喊,“王爷回府!”话音未落,只见舒豫快步走了进来,进门就问,“王妃呢?”
“在少爷房里。王爷,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管家老贺有点纳闷,他才派了人去请他,怎么王爷就自己回来了?
舒豫没回答,他本来已经从盛王府里出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听路上的百姓们说起刚刚有一个华丽穿着的美貌女子骑马过街,好不威风。他心里一动,便让红栌去打听经过,仔细一问,果然那个骑马的女子就是云瞬无疑。
能让她当街纵马,一定是发生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既然知道了,又怎能不第一时间赶回来?
舒豫径自走到云彻的床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云瞬,“伤的怎么样?”云瞬垂下眼,没有说话。舒豫小心翼翼的挪开他额头上的纱布,看了一眼伤口就一皱眉,叫过来两个郎中详细询问他们都用过什么药之后吩咐人去打水来净手,又让红栌去自己房里取来药盒。
云瞬站在床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支派着下人取药,打水,心里竟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很可以依靠。红栌取来药箱,舒豫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一股火药味扑鼻,他自己拿手指沾了一些,轻轻涂抹在云彻不断渗血的伤口处,不大一会儿,伤口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再备些清水,一会儿要彻底洗净,再敷上别的药。”舒豫很快弄好,起来洗手。两个郎中看得目瞪口呆,舒豫洗好手转过身来的功夫,云彻额头上的伤口就不流血了。
云瞬微微张大眼睛,难道……舒豫王爷比郎中还厉害么?
舒豫擦干手走到她身边,“放心吧,只是皮外伤,血止住了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