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葬了吧。”回头,看着那居黑色的马尸,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这是匹罕见的烈马,若真的驯服了,定然是良驹,只是,马没了可以再找,怀里的人没了,却满世界也寻不出第二个会跟自己斗嘴的女人了。
“可是,这匹马是您寻了很久才寻来的千里马啊。”驯马师眼里,最重要的是马,这一如琴手最宝贵的是手,歌者最珍贵的是嗓子一般,没人能平静地看着自己心爱之物这般消逝。
“你今天话多了。”没有温度地横了一眼那个驯马师,将他吓得不轻。他是火爆的狮子男,也是只有面对我时才会喷火的小炮筒,对着别人,他是如寒冰一般的冷冽严苛。
“我是不是闯祸了?那马是不是很稀有?”贴在他满是汗的胸膛上,向来爱干净的我竟然没有一丝觉着厌恶与恶心,反而觉着贴上他臊热的肌肤,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嗅着他特有的男人味,很安心,很安心。
“你哪天不闯祸?”看着如同小鸟一般缩在他怀里的我,更多苛责的话都塞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将我抱着,享受着我们两人间难得风平浪静。
原来,我们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相处,不是火药味十足的对吼,是单纯地依偎,静静地相拥,一点点的温馨,一点点的暧昧,一点点的甜蜜,许多的一点点凑起来,成了那情愫滋生的天堂,催化着心底那支叫做恋爱的试剂。
没有粗鲁地将我丢上床,而是轻柔的,好似母亲照顾婴儿一般温柔的对待。蹲下他高大的身子,对上我的眼,小心问“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
脸颊上悄然爬上两朵红云,摇着头。没有受伤,只有异常,在他注视下异常高温的身子,胸腔里,跳动异常剧烈的心脏,还有,异常甜蜜的感受。
蹙着眉,翻开我的小手,看着手心里那丝丝的血红,不舍与心疼在发酵。
“破皮而已,没事的。”想将他拽在手心里的手抽回,却被他拽的死死地。
“没事?那什么才是有事?”挑着剑眉冷冷地睨着我,气我的不珍惜自己,气我的粗心大意,“是不是被人砍几刀,刺几剑才算有事?给我好好坐着,等我回来。”
看着他翻箱倒柜的声音,心底的甜蜜化不开。看着手里那块破皮处,丝毫不觉着疼,反而,有一丝丝的庆幸。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忘记前世的我是多么怕疼,每每切了手指摔了跤,我都会抹上好一阵的眼泪。那时小超说我是泡了水的海绵,只要轻轻一压,就能流出一堆的眼泪来淹死人。可来到这里,没了总是将我护在身后的小超,我学着坚强。中毒、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那根曾经那般敏感的痛觉神经已经被我折磨地退化。
我有我要守护的人,我有我要撑起的世界,我提刀杀人,我披挂上阵,沾满鲜血,穿过枪林弹雨,却没多少人知道,那个血修罗,那个铁血将军褪下一身的血腥与戎装,也只是一个小女人。渴望关怀,想赖在爱人怀里撒娇,穿着美丽的衣裙,过着无虑的生活,被人宠,被人爱,不需要我用这双莹白的手去拼杀出一个未来。只是,世界不给我文弱的机会,命运不给我无虑的生活,好似我的到来便注定要与血为伍,与杀戮做伴。
血腥与厮杀,阴谋与算计中,却意外地再次从这个火爆的男人身上重温了那久违的温暖,真的很幸福,也很满足。
“手给我。”寻着药酒的狮子男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在我伤口上涂抹着药酒,时不时抬头看看我,生怕他手粗,会弄疼我。细心地,让我心颤。
低头,看着认真给我上药的他。浓黑飞入云鬓的剑眉,不需修饰,便英气逼人,总爱对着我喷火的鹰眸换上了那能融化一切的温柔,鼻梁如同最挺拔的山峰,无论哪个角度,他都是最完美的雕塑,若放在现代,他便是银幕上那拯救世界的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