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般痛快淋漓地痛饮,一直被约束着,碰不得酒,所以,我不敢去找他们,我怕我这最后的发泄权利被剥夺。
醉吧,快些让我醉了,醉了才能忘记那火爆的、对吼的乐趣,醉了才能忘记那温暖的怀抱,醉了才能不去想起那伤人伤心的冷漠。
摇摇晃晃,疯疯癫癫,痴笑着抱着酒坛在那水边坐下,邀请着水中的那个痴狂的笨女人一起喝酒,一起宿醉,一起沉沦。
“你干吗哭,你干吗哭?”抱着酒坛,看着水中的那个女人泪如泉涌,冷着声,问这“你个没用的女人,干吗哭。不就是个男人吗?别哭。。。。。。”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继续指着那张哭泣的脸絮叨“你别哭,一个男人没了,我给你找十个八个。是不是很高兴?我很讲义气的,高兴就把眼泪给我收、收回去,来,笑一个。”
“还哭?你为什么还哭?”站起身,瞪着眼,厉声凶着那个没有骨气的女人“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捧起酒坛,举过头顶,大口吞下一口,放柔了声音,好似安慰那个女人一般“别哭了,其实我比你惨。。。。。。什么?你不信?不信我说给你听,要是我真的比你惨,你要请我喝酒哦。”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自己是谁,偷偷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哦,我是死了后突然来到这里的,是不是很吓人?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秘密,嘿嘿,秘密。”手附在红唇上,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很倒霉,不是中毒就是被人害,还好我命硬,真的,你肯定没见过比我更命硬的人,中了几次最厉害的毒都没死掉,嘻嘻,厉害吧。我有好多夫君,多有少?我数数,一个、两个。。。。。。”痴痴地掰着手指头,却怎么也数不清,孩子脾气一来,脚一蹬,将脚上的绣鞋甩到水中,无赖着“反正我就是有很多很多的夫君,他们都对我很好,很爱我,很疼我。。。。。。。只有一只狮子,我爱他,他却不爱我,他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打我,说我是贱人,可我还是会想他,你说,他是不是很坏,我是不是很贱?”
低下头,想看清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却发现我什么都看不见,水中留下的,只有由我抛入水的绣鞋晕开的,层层的涟漪。
“出来,小气鬼,快出来。是不是看我比你可怜你就像赖我的酒?快出来,出来。。。。。。”恍惚间,好似那不见的,不光是那个倒影,还有那张已经模糊的俊颜,“滚啊,都给我滚,一个个都抛下我,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一点点,支离破碎的声音,集结成那撕心得狂吼,流着泪,将我憋在心底的痛,不敢在他面前流的泪一次倾泻而出。
酒坛,摔得粉碎,尖锐的瓷片深深扎入赤着的脚,染开朵朵血花,可像个孩子般又哭又闹的我却一点也不觉着疼,因为心,比脚痛上百倍、千倍。
真的哭了,已经忘记多久没这般痛快地哭了,真的醉了,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酒醉,渴望不清醒,真的痛了,已经分不清自己还是幻影,只知道,心,刀割般地痛。
朦胧中,有人疼惜的轻触我脸庞,有人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有人将我癫狂又碎成碎片的身体揽入怀中,柔柔地爱·抚。
疯狂地扑向他们,狠狠地蹂躏着唇瓣,发泄着,我的痛楚。
碎成残片的衣,纷飞着,缓缓落下,分不清我身下的人是谁,不懂我的手覆上的谁的坚挺,更不知带着我律动的是谁,只是本能地、发泄式地一遍遍借着身体的释放来忘却那种痛楚。
。。。。。。
酒醉了,嘶吼了,疯狂了,换来的是醒后那好似要爆裂开的头。
嘤咛一声,费力地睁开眼,却被那刺眼的光逼得又将眼阖上,带适应了许久,才又一次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