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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3 / 5)

短短三个字,将一切都囊括在了其中。

琴娘子的事成了,剩下的那些事。还有多远?

一脉崩塌,后面的自然也就跟着崩塌了。

永定伯活了五十多岁,今儿个也还是头一次叫皇帝迎面砸了折子。

那奏章的边角硬邦邦的,重重摔在了他肩头,虽然隔着衣裳,可那处的肉还是不由自主地钝痛起来。他以为痛啊痛的,不是过会消了不痛了,那就是疼得麻木察觉不到了。可谁曾想,这痛意半响不消不说,渐渐的还像是水流一般。从肩头漫延到了他心头,像只巨大的手,紧紧地将他的心脏给抓在了掌心里。

一阵又一阵,疼得他老脸苍白。

但嘉隆帝让他去宋保那,他只得从命。

何况这事干系重大,事关他的儿子,他哪里能脱得了身?

子不教父之过,便是如今他的儿子也早已有了儿女,早过了而立之年,他终究还是那个当爹的。

是以这事叫宋保一本奏折状告到了嘉隆帝眼前后。嘉隆帝不先审问段承宗,却急急召了他进宫说话。

永定伯回忆着方才嘉隆帝面上的神情,胸腔里那颗时不时抽疼一下的心,就疼得似乎更加厉害了。

马车颠簸来颠簸去。也令人不快得很。

他想训上两声,嘴唇哆嗦两下,最后却依旧没有发出声来。

罢了罢了,眼下还是那件事更加要紧。

他忍耐着,终于到了地方,径直去见了宋保。

宋保对段承宗没有好颜色。面对年长自己许多的永定伯神态倒还算是恭敬,一面请他入座,一面让人去带了那角妓上来。

永定伯白着脸,摇摇头说:“劳宋大人摆个屏风挡一挡。”

宋保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永定伯这是不愿意同个娼。妓面对面说话。

他有心讥讽,可看着永定伯额上的三两条皱纹跟细密的汗珠子,这已经流到嘴边的话还是叫他给咽了回去。他让人随便找了扇小屏风来,堪堪将人给挡在了后头,才让人带琴娘子进来问话。

琴娘子则是一入内,便哭哭啼啼起来,但声音也不敢放开,只抽噎着,小声啜泣。

永定伯听见这娇怯怯的哭声,眉头立刻就紧紧皱了起来。

天底下的男人,不论身份如何,骨子里大多无甚区别。大胤有明文条例规定官吏不得宿娼,但那些花街柳巷里,难道便没有官吏?自然有的,上头不许归不许,可法子要想,总能想出来些。

可这些事,隐在黑暗里,断不能捅到明面上来。

永定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那原本并不愚笨的儿子,怎么会花费重金留了个娼女在自己身边。

再不济,他也能加些银子给她赎了身养作外室呀!

虽然一样令人不齿,于品行有损,可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被嘉隆帝训斥,甚至于弄不好还得挨杖刑的地步!

永定伯伸手捂住心口,喘口气,冷冰冰道:“还从快实招来!”

琴娘子闻言微微一怔,而后便喊起冤来,到底说不出什么清楚的事。

宋保在边上同永定伯低声说:“先前已让她辨过世子爷的画像,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永定伯的脸色更加难看,隔着屏风问道:“你认得画像上的人?”

“奴家并不知他是谁,但奴家见的人的的确确就是他!”琴娘子赶忙回答。谁也不知道,她之所以认得段承宗,乃是因为在出事之前,她才刚刚见过他的人。

永定伯闻言,却暗道一声,全完了,但兀自嘴硬:“任何事都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宋大人说是不是?”

宋保点头,附和道:“您说得是,什么事都不能光听一面。”

“宋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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