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就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窜到她脚边,攀着裙摆不撒开,一面歪头觑着连二爷。
连二爷皱皱眉,问若生:“这猫认得你?”
若生颔首:“勉强算是认得。”
“咦?”连二爷奇怪起来,“这是谁的猫?”
若生弯腰捞起元宝,仔细往它身上扫了一圈,果然瞧见了先前那只锦囊,一模一样,只上回见时鼓囊囊的,这次却瘪瘪的。
她一时猜不透元宝再次出现在连家的用意,只得斟酌着,道:“是位友人的猫……”
连二爷瞪大了眼睛:“是谁?”
“不告诉您。”若生别过脸去看身后不远处的树。
连二爷怔了怔,也不关心这猫是打从哪儿溜进来的了,只垮着脸说道:“阿姐说你年岁大了自然不会同小时一样,事事都告诉我。唉……这就应验了……”言罢,他神情委屈地看向若生,又看看她怀里的猫,瘪瘪嘴,“我还不如一只猫!”
话至此。他开始唉声叹气。
这一声声叹下去,等到他们回了二房地界,他还没能高兴起来。
丫鬟打起了葱绿撒花软帘,他瞅瞅元宝,哼了声:“它没长腿呢,自个儿不会走路!”说着。他抬脚啪嗒落在了碧绿凿花地砖上。
月洞窗下钩子挂着的架子上,正在喝水的鹦哥铜钱也突然张了嘴,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腿!腿!”两只翅膀扇动得哗哗作响。
元宝就立刻仰起了脖子往上看去,看见是只鸟,当即大叫了起来。声音雀跃得很,胖乎乎的身子也蠢蠢欲动起来,眼瞧着就要扑上去捉它了。好在架子挂得高,它没东西可以借力,也够不着。
架子上的铜钱转个头,又低下去喝它的水,鸟喙浸在清水中,眼睛却看着周围。
“喵!”元宝亦四处张望起来。看看扶栏,又看看月洞窗,再看看那高高悬着的架子。最后目光落在了鹦哥腿上吊着的银链上。
然而若生没给它机会多瞧,让绿蕉将它放下后,就在廊下蹲身去解它脖子上挂着的锦囊。
上回元宝来,是从那墙洞里溜进来的,若生就吩咐下去让人去那处看看,花丛是不是乱了。
而后她便就着明晃晃的日光将锦囊打开了来。
谁曾想。里头除了张字条外,就空空如也了。
她狐疑地取出字条展开来看。一看之下却愣住了。那上头的字迹,分明是她自己的。写的也的的确确就是她上回写的那两字——多谢。她低头去看元宝,但见它昂着头回望过来,龇牙微笑,不觉愈发困惑。
可元宝再灵活聪明,那也只是只猫,除了喵喵乱叫外根本无从开口为她解惑。
若生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等到丫鬟回来,同她禀道,“回姑娘的话,那丛蔷薇的确乱了些许。”
若生摆摆手将人打发了下去,再去看元宝,那胖乎乎的一团就缩在她脚边撒起娇来。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锦囊,一头雾水。
她爹在屋子里喊:“阿九阿九,你还在外头做什么呢,吴妈妈让人做了好吃的,还不进来?”
“喵呜……”像是听懂了好吃的三个字,元宝噌地爬起来,踩着地砖往里走。
若生哭笑不得,只能也掀帘入内。
她爹正吃着块香糕,先看见了猫就含含糊糊嘟哝起来:“素……它久……”
“过一会就送它走。”若生失笑,在他边上落了座,锦囊被她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她琢磨着元宝上回出现是为了送那袋子蜜果子,这次也不该毫无理由的出现才是,可锦囊里只有她写的一张字条,元宝身上也再没有旁的东西了。
若生拣了块糕吃着,思绪慢慢地乱了。
元宝却自若地赖在她脚边,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