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连二爷。
连二爷昨天夜里,因为不能及时去问若生,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所以天色才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高声叫人服侍自己穿衣洗漱。
金嬷嬷来说,厨房那边已备好了早饭,请他先用一些。
他连菜色也不听,抛下一句“我要去找阿九”。拔脚就走。
金嬷嬷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他个高腿长,走得飞快,没一会工夫这人影就消失在了明月堂,直直往木犀苑走去。
木犀苑里的人。却也没有料到,他今儿个竟然会这般早就来,见了人皆急呼:“二爷——二爷——姑娘还未起身呢!”
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闻言十分不满意地道:“日上三竿了她还赖床!”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反驳。
可天空分明还是灰蓝色的,太阳还未升高呢。
他甩掉一个又一个,飞快走到了廊下,一抬头瞧见了挂在那的铜钱,忙笑:“你倒勤快!起得比阿九那懒丫头早!”
“二爷用过饭了不曾?”吴妈妈听见动静,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连二爷将下巴一昂:“我要喝粥!”
吴妈妈连声应是。赶忙转头吩咐了下去,又亲自来拦连二爷,说:“二爷,姑娘刚醒,还未洗漱,还请您稍等片刻。”
连二爷“嗯”了声,忽然眯起眼睛问:“吴妈妈,她昨儿个夜里什么时辰睡下的?”
吴妈妈略微一想,笑着回道:“姑娘昨儿夜里睡得晚,约莫亥时一刻了。”
“亥时一刻?”连二爷瞪大了眼睛。
吴妈妈以为他是嫌若生睡得太晚。连忙解释:“姑娘平素歇得也早,只是昨儿个略晚了一些……”
“都是嬷嬷不好,拦我做什么!”他突然打断了吴妈妈的话,说完又叹口气。“唉……早知道我昨儿个夜里就来了,也不至于等了一晚上……”他说说,又蓦地来问吴妈妈,“吴妈妈你看,我这眼睛底下是不是黑的?像墨一样!”他摇头晃脑地叹息起来:“可丑了……”
吴妈妈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问他:“二爷可是先用饭?”
他摇头:“不用不用,我就跟铜钱说说话,你忙你的去吧。”
吴妈妈应个“是”,可到底不敢走,只在边上静静候着。
少顷,若生洗漱完毕,从里头走了出来,刚喊了一声“爹爹”,就被他逮住了直问:“昨儿个夜里,阿姐在点苍堂到底说了什么?”
若生还迷糊着,闻言愣了下:“嗯?”
“就昨儿个呀!”连二爷揪揪她的头发,“你还睡着呢?”
若生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角:“您什么也没有听见?”
连二爷跳脚:“我又不聋,当然听见了!”
若生无辜得紧:“那您问我?”
“我是没听明白!”连二爷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可若生没到场,点苍堂里究竟都说了什么话,她也没法打听,其实知道的比他还少呢。
她只得道:“您还记得姑姑说了什么吗?是惩罚,还是……”
“不对!是分家!”连二爷脱口道。
若生略微一惊,她料及姑姑会生气,却没有想到姑姑竟然会要将四叔分出连家。
连二爷问:“分家是什么意思?拿把刀把宅子给劈开吗?”
若生声音微低:“分家了,四叔就该离开,往后不能再住在这了。”
“为什么?”他万分诧异,“阿姐不让老四住在家里了?可是为何?”
若生说:“四叔做了坏事,您知道的,坏孩子是要吃教训的。”
连二爷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