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来打自己。
他一害怕便醒了,醒了就忍不住觉得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开始杀人了。
一个又一个,都像他娘。
嘴上刻薄,那就拿红线缝了。
手上不知轻重责打孩子,那就砍了。
他莫名的,开始心情愉悦起来。
直到他发现,青娘同他母亲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在他跟前的温婉模样,不过是假相。
他恨透了!
被判了秋后问斩。他并不怕。
他只是可惜啊,可惜自己悄悄离开的那天夜里,没有去看一眼吴家二姐。
委实。太可惜了……
张大人也觉得可惜,可惜这案子不是自己破的。
秦货郎被收押关进了大牢后。张大人去送苏彧出望湖镇,方才走近,斜刺里就冲出来一“庞然大物”。
他唬了一跳,高声尖叫了声,脚下趔趄着摔进了身旁衙役怀里,而后才看清这突然间冲出来的是只猫,不觉立即从衙役怀里跳出来,指了猫急声斥道:“哪来的蠢猫。吓了本官一跳!”言罢他又扭头吩咐衙役,“给本大人捉了!”
“喵呜——”生得圆滚滚的猫仰头看着他,似讥讽一般拖着长长的尾音叫了声。
张大人气得胡子直颤,这猫冲撞了他无妨,等会冲撞了苏大人如何是好?到了到了,还不是他的错?他就挥挥手让衙役们赶紧将这猫捉得远远的。
谁知几个衙役还没将手凑过去,这猫就蹬着小短腿,飞也似地跑了。
跑去了哪?
张大人一愣,随后就在苏彧怀里看见了它,当即老脸一僵。伸着手颤巍巍道:“苏、苏大人,这猫……”
“是我的猫。”苏彧扫了他一眼。
张大人张着嘴合不拢,好容易闭上了。就瞧见那被苏彧叫做元宝的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垂着手猛一掐自己的大腿,邪门了,这猫还会笑?
可再看,元宝就已经窝在苏彧怀里吃着不知哪来的小鱼干了……
张大人看看苏彧又看看猫,顶着一脸菜色将他们送上了马。
马掌叩在地上,哒哒作响。
望湖镇在他们身后,渐渐重回了安宁。
这是案子告破后的第二天。
若生一行,也才刚刚出发。
时辰还很早。远处的天际不过才亮没有一会,还带着清晨的橘色。马行一会。隔着窗子,外头的太阳渐渐大了起来。马车里头也明亮了许多。
若生喝了一口茶,颓然往后一靠,呢喃自语:“刘大人……”
从望湖镇到平州刺史府,走得快一些,不过一日光景。
可接下去,究竟该怎么办,她还未想妥。如果雀奴在某些富商手中,即使对方不愿放手,她也有法子叫他们松手。对连家而言,能用银子跟水路上的规矩摆平的事,就都不算事。
但对方是平州刺史,有些事就再不能一概而论。
她望着自己手中的瓷杯,釉色极美,在明媚的日光下发出薄而亮的光泽,令人移不开眼。
可这美,十分脆弱。
她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
忽然,马车途经临水巷,听得里头一片喧闹。
她没有抬头,只问身旁的绿蕉,“是何响动?”
绿蕉就去问扈秋娘,不多时便回来告诉她,是住在巷子口的那个名叫青娘的妇人,自缢了。
若生这才将目光从杯子上收了回来,吃惊地道:“为了秦货郎?”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于青娘而言,大痛一番是少不了的,可错付真心跟失了颜面,难道就连活也不活了?
她眼看着绿蕉点了点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