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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朕。”他承诺着,就像一个外出的丈夫对妻子的承诺。
然而,杜兰若拥着被子等了一夜,盼了一夜,北堂昊,始终没有出现。
甚至没有遣人过来说明缘由……
他是九五之尊,要处理的事太多,也许,早就将她和自己的承诺一并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心头酸涩着,合不上眼。杜兰若怔怔地望着窗外。
天,一点一点变亮;心,一点一点灰下去……
杜兰若自行起身,将锦被掀到一旁。
床单上,少女初红溅开成一朵桃花,昭示着昨夜一切并不是一个梦。若不是看见这个,杜兰若几乎要怀疑昨夜只是一场绮梦,过早地苏醒过来。
她走至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面容。镜中的女子憔悴而幽怨,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这红墙绿瓦的深深宫苑里,又有谁会怜惜她如花美眷,绮年玉貌,又有谁,会将一颗真心与她的真心交换……
门外响起话音,是自幼相伴的丫环灵犀来伺候梳洗。灵犀的声音让倍感孤寂的杜兰若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推开门,灵犀入内,却是面有忧色。
“小姐……不,娘娘。”灵犀纠正了习惯多年的称呼,“听说昨夜云妃娘娘假传太后旨意,将皇上骗到湮云宫去。”
“什么?”杜兰若闻言大惊失色。
“云妃娘娘月信延迟,经太医诊断,证实怀有龙脉。”
“这……”初入宫中便听得这样的消息,对杜兰若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灵犀看看四下无人,方轻声道:“小姐,云妃表面上说自己是有喜之后身体不适,希望皇上相伴,但依奴婢看,她这是在给您下马威呢!”
下马威?!她还没有主动出手“争夺”,对方却已先下手为强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时光漫漫,她该如何自处……
杜兰若默然不语,任由灵犀为她洗漱。
她从小的生活简单明了,她不想卷入无休止的争斗、厮杀。战争还没有开始,她的心已经进入歇战状态了。
按照大齐宫规,初次侍寝的妃子必须去长信宫向太后请安。梳洗完毕之后,杜兰若带着灵犀与另一名唤采青的宫女一同去了长信宫。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杜兰若俯身跪拜。
“起来吧,赐坐。”太后和颜悦色,“来,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是。”杜兰若闻言抬头,目光平视前方。
“模样倒是清秀乖巧,”明明是一句赞许的话,太后的眼中却没有赞许之意,“镇国大将军生的好女儿。”
“太后谬赞,兰若愧不敢当。”杜兰若再度将头垂下去。
“云妃昨夜的行为哀家也有所耳闻,哀家已罚了她三个月俸禄。”太后神色恬然,轻描淡写地叙说着。
腹中怀有皇室骨血无异是一个大大的挡箭牌。假传旨意本是死罪,却让太后不动声色地一语带过,如同一件毫不重要的事件。
“臣妾知道,初为人母很是辛苦。臣妾……臣妾追谨记太后教诲。”杜兰若恭顺地俯下头。
“去吧。”太后挥一挥手,示意她离去。
杜兰若艰难地迈动步子,一颗心不断地下沉,下沉——
北堂昊娶她,看到的是她当时歌舞的惊人之美;太后看她的入宫,眼光却落在她身后的父亲上……
杜兰若在御花园中与云妃不期而遇。云妃的肚子还是扁平的,腰肢纤细,身量苗条,与寻常并无区别,可她的神色却是倨傲异常,仿佛肚子里面住着的是下一位大齐君主。
“参见兰妃娘娘。”杜兰若先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