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只需放上一场火,管叫他一发不可收拾。现在,这火攻的法子是不能用的。”
正说着,有雨点落了下来,打到他脸上,却冷得厉害。
王慎一凛:“果然落下来了,好险。若咱们再迟上一天到这里,湖里水一涨,大家都要喂鱼了。”
说话间,雨逐渐大起来,虽然比不上那日在平原镇的暴雨,却淅淅沥沥在天上连成无边的银丝。
低级头看了看砖窑下的那三百骑兵,人人都是浑身湿透,面上铠甲上都积着淤泥。他们神情虽然坚强,可眉宇间却透着疲倦。
王慎叹息一声:“走了两天两夜,都是干粮,没正经吃过东西,士卒们都困苦得紧,这一仗依我看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陈兰若就不耐烦地冷笑道:“凭多废话,不能用火,硬打就是了。”
她提高了声音对底下的士卒喊道:“大家都听着,咱们到地头了,李昱就在前方。直娘贼,这一路真走得真是苦透了,到现在总算不用在吃这个苦头了。”
大家都是满面的兴奋,低低地发出咆哮,竭力不让自己发出欢呼。
陈兰若挥了挥手中的马槊:“不过这天你们也看到了,下雨了,一时间也停不下来。说不定再过得一两个时辰这河里的水就要下来,也就是说,湖里肯定要涨水,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敌人有两万,我们三百,这一仗只能硬冲,必然艰苦。”
等到大家平静下来,她接着说:“古有楚霸王破釜沉舟,今天咱们也要背水一战,不是生,就是死。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永远冲在最前头。我西军”
“威武!”
所有的人都高举着马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
“跟我来!”陈兰若一夹马腹冲下砖窑,缓缓地朝前方黑压压一眼看不到边的敌营行去,犹如闲庭信步。
王慎也冲了下去。
身后,三百骑兵停止欢呼,一队队跟了上来,逐渐组成一排排稀疏线型阵,宛若梳子一样朝前推进。
马蹄清脆柔和,带着一种悦耳的旋律。
黎明正是人最庸懒的时候,偶然有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棚子里出来,又有人去河边打水。炊烟次第升起,在湿漉漉的空气中青忽忽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
偶有几声牲口的嘶鸣,整个李昱老营一片寂静。
不过,这片祥和很快就被骑兵营打破了。
李昱老营辕门有十来个卫兵正在闲聊,突然间,整齐的马蹄声使得他们同时抬起头来。
就看到东面的旷野上突然出现一大片被金属包裹的骑兵。
他们先是缓慢朝前推来,渐渐地,战马开始小跑。
再接着,冲在为首的那个那个骑将突然将手中的长槊朝天上一指。
轰隆一声,所有的马儿同时将速度放到最大。
后面的骑队一排排朝前靠拢,在敌军大将身后结成一快结实的大阵。
马蹄声震得天都要翻过来了,已经变成菜园子的大地泥浪翻滚,腾起片片黑雾,这使得他们就好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恶魔。
这十多个卫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醒过神来,就已经被扑到面前的骑兵锋利的长槊淹没了。
在这个瞬间,王慎才真正看到陈兰若的厉害。她长啸一声,一马当先扑进辕门,手中长槊挥舞如鞭,不停抽出去。每抽一记,锋利的枪刃就带起一丛血肉。
在她身后是更多的长槊,也同样朝前横扫。
这些马槊乃是冷兵器战争中最犀利的冲阵兵器,在制作的时候需要将上好枪材裁成小木条,刷上漆,用丝麻裹了,上漆。然后放水中浸泡一段时间,接着阴干,继续裹上木条,上漆,泡水,如此三年乃成。
长槊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