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凤驾到--端妃娘娘、敬妃娘娘到--”
我倏地站起身来,扶着浣碧的手站到宫门外迎接,满腹狐疑。皇后身份矜贵,一向甚少亲自到嫔妃信息,何况又携上了端、敬二妃,更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过片刻,皇后身后跟着端、敬二妃,浩浩荡荡一群宫人低腰快步跟随进来。
我忙敛衽艰难行了一礼,恭敬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盯我一眼,随口道一声“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肃然,失了往日一贯的温和,我一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得让着皇后在正殿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坐下,皇后静了须臾,只端然朝南坐着,也不吩咐我坐。端妃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任何事都与她无关。敬妃扭着手中的绢子,稍稍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短暂的静默之后,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抿了一口,道:“照理说,莞妃你的柔仪殿本宫是不需来的。只是你怀着身孕,到底也是你宫里的事,本宫就不得不走这一趟了。你是三妃之一,又是胧月帝姬的生母,有些事不能不顾着你的颜面。所以今日之事,本宫只叫了与你位份相平的端妃和敬妃过来。”
皇后说了一篇话,却只字不提是出了何事,我心中愈加狐疑,只得赔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体恤。”我停一停方抬头道:“臣妾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但请娘娘明白告知。”
皇后一身宝石青的织银丝牡丹团花褙子,显得清肃而端庄,“本宫病了这几个月,什么事都有心无力,都撒手交给了端妃和敬妃操劳。端妃身子一向就弱,敬妃带着胧月帝姬,都是自顾不暇,难免有些纰漏。。。。。。”她清一清嗓子,“后宫安宁关系着前朝平静,本宫不能不格外小心。。。。。。可是今日,咱们眼皮子底下竟出了这样的事,还出在莞妃宫里,本宫不能不震怒!”
我心口怦怦跳着,大觉不祥,脸上却不肯露出分毫,只恭谨道:“请皇后明示。”
皇后的声音陡地严厉,“唐朝宫中常有宫女与内监私相交好,称为对食,以致内宫宦官弄权,狼狈为奸、结党史乱政、肆意横行,数代君王被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篡上之事屡屡发生,大唐江山皆毁在此,终于无可挽回。本朝治宫严谨,对食之事鲜有闻说,今日竟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了这个--”皇后将手中的物事往我跟前一抛,道:“这个东西,莞妃你可识得么?”
浣碧蹲身为我拾起,不由脸色大变,正是李长素日藏在腰带里的柳叶合心璎珞。我心头猛地一沉,已然明了。我沉住气,反复看了几遍,道:“眼熟得很,像是哪里见过?至于这璎珞的手工倒很像是臣妾宫里槿汐的手法。”
皇后沉住气道:“你眼力很不错,正是槿汐做的东西。”
我笑道:“槿汐也真是,这么大年纪了还管不住东西,等她回来臣妾自当好好教训。”
“丢东西算得什么大事。”皇后一笑,低头抚弄着手上缠丝嵌三色宝石的赤金戒指,声音低沉,“要紧的是在哪里捡到的--是被李长贴身收着。至于崔槿汐,她已被看管了起来,也不用莞妃亲自管教了。”说罢看一眼敬妃。
敬妃微微有些局促,还是很快道:“今日晌午安贵嫔本要给皇上送些时令果子来,谁知正巧在上林苑遇上了臣妾,便说同去仪元殿给皇上请安。结果到了那儿李公公说皇上在滟常在处歇午觉。咱们告辞时安贵嫔走得急,不知怎的一滑撞在了李公公身上,结果从他腰带里掉出这么个东西来。”敬妃为难地看一眼皇后,见她只是端坐不语,只好又道:“槿汐打璎珞的手法十分别致,一眼就瞧得出来--宫女打的璎珞被内监贴身收着,这个。。。。。。”敬妃脸上一红,到底说不下去了。
我勉强笑道:“单凭一个璎珞也说不了什么,许是槿汐丢了正好叫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