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并不像毒品。
我将她轻轻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杨菱涓的外貌相当可爱,声音也非常清脆。
这时候,在我身后忽然发生一件意外事情。原本全神贯注打着网络游戏的国中生想要站起来,但脚步一踉跄,顿时摔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镇定地端详他。国中生好像昏厥了。然而,就在我准备伸手摇他肩膀时,对方又醒了。他随意拍拍上身,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向厕所的方向。
这是我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望着一名网络游戏重度嗜玩者的脸孔──那是一张眼眶深陷、苍白僵硬、犹如木乃伊干尸的脸孔。我清晰地感觉到,死神透过网络,正一点一滴地吸吮他的灵魂。
这样的脸孔,只要看一眼,我不会再忘记……
“杨菱涓小姐,”我恢复专业的征信姿态。“我受你父亲的委托,要来带你回家。”
“我不要!”杨菱涓以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我,露出不肯妥协的倔强。
我所能够借以回望的,也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不知不觉,那名上网成瘾的国中生又回到座位,继续进行适才暂停的虚拟冒险,继续接受死神的邀宴。
2
四月初的气温仍然有些冰凉,在台北市一点都感觉不到春天已经降临。“总统”大选虽
然已经落幕,但政治斗争的巨大风暴似乎才正式降临,令台北市的空气变得炽烈灼人。然而,对一个寻常如我的侦探来说,这却不是一桩好事。
因为,客户变得太多了。
台湾人总是热衷选举,投票日愈近,群众也愈疯狂。在疯狂的心理激情下,遇鬼、撞邪,甚至引起家庭纠纷的委托案也接踵而至。
二月底,我忙着处理菱涓小妹的失踪案。那天,我们四目对峙到她的父亲进网咖──还好我在冲上前去之前,就已经按了手机,将事先打好的简讯传出去了,否则,我应该会比杨菱涓先倒下。
另外,那些白粉并不是毒品,而是一般的洗衣粉……
不知为何,这是此案我最在意之处。不过,这桩委托总算顺利完成,而紧接着,我又处理了两宗与选举有直接关联的案件。
第一件,是有个老荣民,声称过世将近三十年的老总统,经常半夜进他的卧室走动,好像有话对他说,请我去协助录音;第二件,则是一位小学女老师被鬼压床,必须背完有关的选举法规才能脱身……
依据廖叔的标准,他不希望接办涉及刑案的委托。所以,上述这类荒谬无稽的事件,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一一解决。
接下来的委托人辜崇希,住在忠诚路二段的巷弄间,比邻天母运动公园和市立棒球场,是天母的精华住宅地段。这一区不仅有大叶高岛屋百货,还有许多高级餐厅,所谓的贫富差距,在此处呈现得非常鲜明。
对照之下,我租赁的住处虽然位于东区,却是个不到五坪、屋龄老朽的小房间。尽管两年前那儿发生过初恋情人梦铃的事件,我依然没有搬走──也许,我还抱持着某种希望。
虽然不住在天母,但天母我倒是常来。不为别的,就是由于工作。跟踪偷情的男女,经常跟着跟着就会跟到这里来,所以这里的高级餐厅,每家我都吃过。
不过,像辜崇希的情况,却是有点少见。委托人与我见面,通常都不会约在自宅。因为本社的酬金费用非常高,因此客户都蛮有钱的。他们非常重视隐私,也不喜欢邻居看到陌生访客进出自己的屋子,所以,大部分都是避人耳目,亲自拜访本社的办公室。
行经诚品书店,不到五分钟,我按图索骥找到了辜崇希居住的社区大楼。没有时间悠闲观览入口处的庭园造景,我直接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