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自古以来便是政治人物以退为进的把戏,但消是精英之辈,都能玩得个顺溜无比,弘晴自然也是个中之高手,往日里也没少靠此捞取好处,然则此番弘晴却不想再行此旧事了,此无他,已然没有必要——军务革新已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举国之军权几乎都已掌握在了弘晴的手中,有此强力之保证,弘晴自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压根儿就无惧任何挑战,再说了,筑路章程乃是弘晴的心血之所在,他又怎可能坐视这么份心血之产物被一帮子小人给折腾歪了去,故而,哪怕会触怒陈老夫子,弘晴也不愿在此事上作出半点的妥协与退让。
“嗯……,也好,王爷且自小心便是了,能放手时,且就先放手也罢。”
师徒相处已是二十余载,陈老夫子自是清楚弘晴的个性,眼瞅着弘晴主意已定,也就没再强劝,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提醒了一句道。
“是,徒儿知道了。”
尽管陈老夫子表现得很是淡然,可弘晴却清楚其心中其实有所不满,奈何此事上弘晴原就没可能做出妥协,也就只能是口不应心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第1019章 全新局面(一)
朝局进展至此,似乎出现了个戏剧性的转变——被四爷这么一闹,议事的焦点无形中便从折子可行与否转到了四爷是否合适总揽筑路章程事宜上,为难的人不止是诚德帝,弘晴似乎要更头疼上几分,至少在群臣们看来是如此,于是乎,所有人等的目光当即便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弘晴的身上,都想知道弘晴到底会做何抉择。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四叔为政经验丰富,主持筑路诸般事宜确相适宜,只是……”
四爷出手的时机虽有些出乎弘晴的预料之外,可其之出手本身,却是早在弘晴的预计之中,对此,也已是早有了通盘之考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颇费踌躇,其实心里头却是笃定得很,答话里的吞吞吐吐之状不过是层伪装罢了。
“哦?晴儿可是有甚担忧么,且就直说好了,朕听着呢。”
这一见弘晴犹豫若此,诚德帝的心不由地便是一动,瞬间便联想起了李敏铨曾说过的判断,心下里也已是有了决断,不过么,他却是不打算急着说破,而是眉头一扬,一派和煦状地便鼓励了弘晴一句道。
“皇阿玛明鉴,四叔忠心国事之心无疑是好的,只是毕竟已是多年不曾管事,骤然担纲如此要务,倘若有所疏失,却恐于大局不利焉,然,此不过是儿臣之私下揣测罢了,实当不得真,还请皇阿玛乾坤独断,儿臣别无异议。
弘晴的话语虽是说得极为的委婉,可意思却是表达得很清楚了,那便是反对四爷总揽筑路章程事宜,很显然,弘晴并不曾领四爷先前帮衬之情,也没打算还这么个人情。
“嗯……,四弟对晴儿所言之担忧可有甚要说的么?”
诚德帝先前虽是笃信了李敏铨的判断,认为四爷不可能真的与弘晴搅在一起,不过么,心下里难免还是有着些怀疑的,可此际见弘晴如此表态,那几分的怀疑也就此烟消云散了开去,还真就有心让四爷出来搅上些是非的,当然了,顾忌到弘晴的态度,诚德帝还真就不敢急着表明态度的,也就只能是故作为难状地沉吟着将问题丢给了四爷。
“陛下,臣弟以为仁亲王之担心亦属正常之事,然,臣弟却敢立军令状,定不叫此事有偏差之虞也,臣弟虽不才,勤勉却是断然不缺的,此一条,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四爷既是敢在此际出头,自然不是冒失行事,而是看准了时局的关窍之所在,瞄着的便是诚德帝制衡弘晴的心理,不管弘晴是怎个态度,这枚筑路章程的桃子,四爷都是摘定了的,自不可能会在此际有所退缩,但见其面色一肃,已是就此放出了立军令状的豪言。
“唔……,四弟之能,朕一向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