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儿,我不要求官复原职;二不为补票子,我不缺钱花,我图的是重操旧业和夫妻团聚。”“嚯,好漂亮的豪言壮语,这些年你也没有白混,也学会了唱高调了。”“哼,是不是高调你就等着瞧吧!”姚玉兰扫了张志敏一眼,心想:“你上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飞过的飞机已经全部淘汰,现在部队使用的全是新式飞机。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又停飞了整七年,再让你改飞新式飞机,成本太大,不合算,素梅都不同意,你就趁早打消上天的念头吧!”但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她不想使他伤心,张志敏遇到的不顺心的事儿够多的了。
小车在军人招待所门前停了下来,张志敏下车一看,感觉不太对头:“小贺,怎么让我住招待所,没给我们安排住房!”“别急,管理科的同志正在给你找房子。”他们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进了给张志敏安排的单人房间。“首长,您请洗脸!”招待所的服务员给张志敏端来洗脸水。“首长”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谓,唤起了他许多亲切的回忆和美好的向往,同时又使他浑身感到麻酥酥的不自在。
姚玉兰与贺铭站在旁边看他洗脸,两人心里都在打鼓。怎么办呢?他洗完脸后肯定要问素梅为何还不露面?该从哪里谈起呢?两人都有些憷头。“玉兰,素梅呢,她不知道我今天到?是不是执行任务去了?师里这样安排可太不够意思了。”“她没出差,她住院了。”诺言没有编好,姚玉兰只好实话实说。“什么?住院了?”张志敏睁大眼睛望着姚玉兰,没有拧过的毛巾滴着水,开始是水丝,继而是水滴,一滴一滴地浸湿着张志敏深蓝色的旧军裤。“什么病?”“乳腺癌!”“几期?”“三期!”“叭”的一声,毛巾掉到了水泥地板上。“张副团长,你别急!”贺铭一面劝说,一面从地上捡起毛巾。
他的话声未落,张志敏猛地揪住了他的衬衣领口,恶狠狠地吼道:“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冷血动物,为什么不等她进了八宝山才叫我来!姚玉兰,如果素梅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跟你们没完!”说完他甩开手,朝门外冲去。贺铭跟在后面叫道:“张副团长,张副团长,你别急,咱们吃了午饭再去医院。”“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屁饭?”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贺铭与姚玉兰只得紧跟着也上了车:“去空军总医院!”这时车里的气氛大变。车内的空气和所缸里的空气一样,只要一点火就会燃烧起来。“张副团长,到医院后您千万要冷静,可不能这个样子见素梅。”“。。。。。。”“你要有气有火就冲我们发,不要憋在心里,她的病还没到绝望的程度,还有希望治好,你要相信医生。”“。。。。。。”“您要多安慰素梅,多鼓励她,千万不要埋怨她,她是为了不耽误学员的改装训练,才把病给。。。。。。”“你们少叨叨两句行不行,烦透啦!”
沉默,只有汽车引擎发出的隆隆声震动着他们的耳膜,好在西郊机场离空军总医院不远,20来分钟就到了。不巧的很,这天是星期二,不是探视时间。“老同志,这位同志刚从上海来,要到空勤科看望他爱人,您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吧!”贺铭向看门儿的老太太央求道。“不行,不行,不是探视时间,谁也不能进。”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口,俨然一个铁面门神。张志敏厌恶地瞪了看门人一眼,顺手把她拉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径直上了楼。老太婆的神圣权力被侵犯后,大发雷霆,指着张志敏的背影大吵起来,姚玉兰赶忙解释:“老同志,别生气,他爱人得了乳腺癌,而且是晚期,他是特地从上海赶来的,他爱人是俞素梅,女飞行员,大队长。”不知是姚玉兰哪一句话触动了老太婆的心,她慢慢平静下来后对姚玉兰说:“那你们去吧,她在7号病房,是位了不起的女同志。”“谢谢你!”
到了三层空勤科,张志敏又被护士挡了驾,姚玉兰赶紧上前说明:“护士同志,我们是来看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