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个幕僚又道:“虽然相公将道理都说清楚了,虽然李成现在在湖南已极是窘迫。可是,怕就怕他顾念着往日和王慎的情分,不肯来江汉。”
“无须担心。”李横哼了一声:“但凡能够成为一方大豪者,谁不是非常人行非常事。李成若是连该走什么路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老夫看重。”
正说着话,一个扈从拿着一封信进来,低声道:“相公,李捉杀使有回信了。”
李横急忙接过去一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李成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在信中,李成言语极是谦恭,言道,荆楚大局幸赖有李相公主持,他身为朝中捉杀使,愿听从相公调遣。只是,湖南一地糜烂,军中士卒困苦。待到剿灭钟相一众妖人之后,希望李横能够体恤士卒,调所部兵马北收复襄阳六郡失地,好为国家效力。
他将信递过幕僚,须臾继续笑道:“这个李成,收复襄阳是假,想来争江汉养兵是真,大事成矣!”
看完,众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拱手:“为相公贺。”
李横收起笑容,淡淡道:“李成想要个前程,某可以给他,但他也得有那个本事去争,我等静观其变吧!”
********************************************************
“主公,荆湖北路澧、辰、鼎三州地图。还有,荆湖南路舆图。”陈达小心地将两大张地图铺在地板上。
王慎端起桌上油灯招呼严曰孟和自己一起蹲下去:“曰孟,你也来看看。我知道你这几日都在筹划水军过洞庭一事,手头的舆图也有不少,但想来没有这两份画得那么仔细。”
严曰孟恭敬地说:“下官手头的山川形势图如何比得上军使的。”
说完话,他就定睛看去,默默记忆。
作为一个读书人,过目不忘乃是基本的技能。
严曰孟上次献策之后得到了王慎提拔,作为一个热中功名之人,内心之中也是振奋的。唯一遗憾的时候,王军使好象对水师不太热心,平日里也从来不过问。
远离决策中枢,就算他严曰孟自认有屠龙之术,不能在军使跟前混个脸熟,也是无奈。
此番出征,自己总算可以在王军使身边出谋划策,严曰孟大觉振奋。
正用尽心力去看舆图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轰隆的脚步声,然后是守在门口的卫兵的声音:“岳将军来了,军使正在里面,脱鞋,脱鞋,哎,应祥将军……”
“脱什么鞋,凭多讲究。”来的果然是岳云,他身高体壮,结实的马靴踩在地震板上,屋中众人感觉整间屋子都在摇晃。
王慎爱干净,喜欢清爽。所住的房间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就一张小床,一张小几和几口蒲团,至于公文案牍则整齐地堆在墙角。
陈设虽少,可他每日都会让老郭过来用湿毛巾将地板反复擦上两遍,直擦得木地板油光可鉴一尘不染。
既然如此,别人进王慎的房间也都自觉地脱掉鞋子。
看到岳云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泥足印,陈达眉头一皱,喝道:“应祥将军,此处是什么地方,不经通报就朝里面闯,还有没有规矩了?”
听到他的呵斥,岳云倒不觉得什么,守在门口的卫兵面色却是一惧。
岳云也懒得理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蒲团上,对王慎嚷嚷道:“军使,咱们好好地在安陆,安生日子还没过上几日,怎么想着去打鼎州的钟妖人。他李成和咱们非亲非故,啃不动钟相,凭什么叫咱们去出力,世界上可没有这个道理?”
不等王慎说话,严曰孟就笑道:“应祥将军你这就不知道了,军使这次出兵鼎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