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宫,处处透着衰败。
这日,下了早朝的皇帝疲惫地回到寝宫,一进门便是一声怒吼:「沈青云!你个狗奴才!又给朕摆弄什么!」
皇帝面前的桌子上,原本堆满了奏折,如今却被一盆开得正艳的兰花取而代之。兰花品种珍贵,花姿优美,香气幽然,偏生在这逼仄的宫殿,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
「皇上息怒,」一个清秀的少年太监低着头,跪在桌边,语气不卑不亢,「奴才见皇上近日忧思过重,特意寻了这盆‘素冠荷鼎’来,望能为皇上解忧。」
这少年正是沈青云,三年前入宫,凭借着机灵的头脑和过人的胆识,很快便在乾元宫站稳了脚跟,成了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
皇帝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追究,只是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罢了,你这奴才倒是比那些老狐狸们贴心些。说吧,今日又有什么事要禀报?」
沈青云低眉顺眼道:「回皇上,今日户部尚书王大人在朝堂上当众指责礼部尚书李大人贪污赈灾款项,两方人马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太子殿下出面调解,此事才算作罢。」
「哼,又是太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倒真是越来越像个储君的样子了。」
沈青云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又勤政爱民,如今在朝中声望颇高,奴才斗胆,皇上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皇帝猛地抬头,盯着沈青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 suate 朕这个做父皇的,不如自己的儿子吗?」
沈青云心下一惊,连忙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沈青云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今日是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皇帝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奴才只是觉得,皇上您,或许……误会太子殿下了。」
「奴才只是觉得,皇上您,或许……误会太子殿下了。」沈青云这话一出,乾元宫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怒火翻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沈青云吞噬殆尽。
「误会?好一个误会!」皇帝咬牙切齿道,「他处处与朕作对,事事要压朕一头,这叫误会?!」
沈青云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双手高举过头顶:「皇上请看,这是太子殿下亲笔所写的关于治理黄河水患的策略,其中诸多见解,精妙绝伦,就连奴才这个不懂政事的粗鄙之人,也觉受益匪浅。」
皇帝狐疑地接过奏折,草草翻了几页,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这奏折上的内容,的确是解决黄河水患的良方,而且其中很多想法,就连他也未曾想到。
「这……真是太子写的?」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奴才怎么敢欺瞒皇上?」沈青云恭敬道,「太子殿下日夜忧心国事,这份奏折,便是他熬了整整三个晚上才写出来的。」
皇帝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奏折,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青云,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怀疑太子图谋不轨,却从未想过,他竟如此用心为国为民。
「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将奏折扔在桌上,「太子他……的确是个人才。」
沈青云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皇帝虽然多疑,但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只要能让他看到太子的真心,父子之间的嫌隙便可化解。
「皇上英明。」沈青云低着头,掩饰着眼中的寒光。他接近皇帝,取得他的信任,为的可不是调解父子关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夜深人静,沈青云悄悄离开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