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刻——接着他们笑了起来。这人把上面的话又说了一遍,两人又笑了起来。接下来,他
叫醒了另一个人,对他也说了一遍,并且笑开了,可是这人并没有笑,只说了句气话,叫人
家别惹他。第一个人说,他要把这话告诉他老婆——她准定会认为说得很对。不过,要是和
他当年说过的一些话相比,这就算不上什么了。我又听见一个人在说,快三点钟了,但愿等
天亮,不必象等一星期那么久。在这以后,谈话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了,不
过还能依稀传来些声响,间或有一声笑声,从远处传来。
现今我已经漂过了渡口。我直起身来,杰克逊岛就在眼前啦,就在河下两英里半外,林
木深深,耸立在大河中央。又大,又黑森森,又沉稳,活象一只没有点灯的大轮。岛上顶端
的沙洲,连一点儿影子也看不见——如今都沉在水里了。
我没有花多大功夫就划到了那里。水流很急,我的小舟箭一般划过岛的顶端。接下来划
到了静水地段,便在面对着伊利诺斯州的一边上了岸。我把小划子划到了我本来熟悉的一个
深湾里去。我得拨开柳树丛的枝桠,这才进得去。等我们小划子栓好后,谁也无法从外边看
到它的影子。
我上了岸,坐在岛顶端一根圆木上,朝外一望,只见前边是大河,还有黑森森漂流着的
木头,三英里路外便是镇上了,只见三四点光亮在闪闪烁烁。上游一英里路外,正有一排庞
然大物似的木筏子漂过来,木排正中间点着一盏灯。我看着它慢悠悠地过来,快到跟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