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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4 / 5)

“不,”她再一次这样说,“我相信两桩事情里边有一桩是让我碰上了,不管是哪一桩,我仍然是在密西西比的牛津镇。没有一桩事情对得上号。”

她接着往下说。如果她的声音再响一点(或者说如果他没有爱上她),差不多就像是在做演讲。当然在埃蒂听来,这与其说是演讲倒不如说是抒情诗。

不过,他必须时时提醒自己,那完全是痴人说梦,为她着想,你必须使她明白这一点才好。

“可能是由于我头部受过伤,”她说,“他们是牛津镇上臭名昭著的抡着板斧砍人的那伙人。”

牛津镇。

这个词在埃蒂脑子里引起了一点遥远而模糊的似曾相识的回响。不知什么原因,她说话的节奏让他联想到亨利……亨利和湿尿片儿。为什么?什么?现在也别去想它了。

“你想告诉我,你觉得这些都是你失去意识时做的梦?”

“或者说是在昏迷中,”她说,“你不必这样盯着我看,你好像在想这一切是多么荒唐啊,毕竟这不荒唐。瞧这儿。”

她细心地把头发向左边分开,以便埃蒂可以看清她头发单边分开的样子,当然不是因为她喜欢这发型。头发里面有一处难看的旧疤,并非褐色的,而呈灰白色。

“我想你那会儿够倒霉的。”他说。

她不耐烦地耸耸肩。“厄运不断,太平日子也不少,”她说。“也许这就是一种平衡。我给你看这个疤是证明我五岁时就经历过三个星期的昏迷。当时我梦到了许多事情。我记不得是什么梦了,但我还记得我妈妈说他们知道我不会死掉,因为我不停地在说话,好像是一直在说个不停,虽然妈妈说他们对我说的话一个词也听不懂。我确实记得那些梦非常非常真切。”

她停了一下,朝四周看看。

“真切得就像这个地方。还有你,埃蒂。”

当她说到他的名字时,他手臂上分明觉出一阵刺痛。噢,是让什么刺了一下,没错,刺得生痛。

“还有他。”她打了个冷颤。“他好像是这整个世界里最真切的。”

“我们应该这样。我是说,我们是真实的,不管你怎么想。”

她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笑出了声儿,不是短促的一声。

“是怎么发生的?”他问。“你脑子里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说,曾经发生过的事儿可能真的再次发生。”

“别不说,我很想知道。”

“我被一块砖头砸了。那是我们第一次去北方旅行。我们到了新泽西的伊丽莎白镇。我们坐的是吉姆·克劳车。”

“那是什么?”

她不相信地看着他,几乎带点揶揄的意味。“你都在什么地方呆过呢,埃蒂?是在防空洞里吗?”

“我来自另一个年代,”他说,“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年龄吗,奥黛塔?”

“我的年龄够选民资格了,只是还没有拿到社会保险号。”

“噢,我在我那地方也一样。”

“但是你那儿会更文雅些,我相信,”说着,她又朝他发出那般阳光灿烂的微笑,这又给他手臂上带来一阵刺痛。

“我二十三岁,”他说,“可我出生于一九六四年——就是你遇到罗兰这一年。”

“那真是太荒谬了。”

“不奇怪。我是在一九八七年让罗兰带过来的。”

“嗯,”她沉吟片刻才开腔,“你把这事儿说得跟真的似的,你这样说倒是更加重了你那说法的分量了,埃蒂。”

“那种吉姆·克劳车……黑人必须按那规矩来吗?”

“是黑鬼,”她说。“把一个黑人称为黑鬼不算什么粗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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