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单知道了有什么用?只怕分水的时候不好处置呢。若是寻常邻里,还能坐下商讨一二,你看看你是与谁分水?不怕再动起手来?不是我说你,可不能再动手了,你有个好歹,阿冉可怎么办?”
“……我知道了。”庄尧低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许再与狮虎山私下殴斗了。”
小王氏这才放下心来,也是叹了一回:“只怕你老实了,他们也不好相与。”又问卢大,“你看,咱们仓里的粮食可支应几年?”
卢大虽不解,仍是答道:“按山上现今的人口算,二三年不成问题。”
小王氏点头,对庄尧道:“给他们多填些口粮,靠人力挑水下山,多种旱田也是能熬过去的。今年就这样吧。明年分水的时候提前打点好了就是。”
卢大也道:“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所幸大河不远。”
庄尧却深思一会儿,问:“不是我不肯忍让……只是,真没有别的法子了?我才与山上发了钱粮抚恤伤亡,如今要他们做些农活,不好吧?”
小王氏奇道:“他们本就是你半戟山的佃客,不过农闲时护卫山上而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地糊涂起来了?”
庄尧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下兵丁,明面上并不是“兵丁”,而是依附农'1'!是自己想歪了,他们操持农务也是有些事做,反而不会生乱。这才点头道:“是我糊涂了……”
只是对于小王氏的主意,她总觉得过于保守忍让,还有一点,她想到了小王氏没想到的——分水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结合阿冉说起曹猛最近安排农田灌溉事宜,恐怕就是褚云驰!如果是褚云驰,那么明年分水仍要跟县里扛上,一味忍让并非长久之计。
想半戟山上还有条奔腾的大河,庄尧便道:“阿娘的办法是很好。不过,山上大河可否直接引水下来?”
卢大摇头道:“您有所不知,开渠引水,一则需要时日,就算现在开渠,今年也是用不上了。二来,山上大河在上游,水流湍急,极易冲毁水渠,甚至造成河灾。”
庄尧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水就在眼前却不能用,真是气闷。”
“也不是不能用,从大河引水,须有好工匠来修渠——非止挖渠,水渠走势如何,斗门开在何处,翻车怎么安放……且不说咱们山上没有造翻车的好手,便是翻车易得,水渠如何规划却不是一般工匠能做的,听闻宫里将作最好,再不济,也要去郡府看看。”
庄尧沉默了一会儿,也有些沮丧,叹道:“再难寻,也不能不去寻,干等着岂不是坐以待毙?”忽地又想起什么,问,“你方才说的翻车,可是……水车?”
“是。”
庄尧道:“先做着水车吧!不能引水下山,能叫山上便于灌溉也好。”
卢大却皱眉道:“咱们山上田不多,最要紧的还是水渠的问题,山上的渠也不能随便挖了,总要有些章程……只怕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庄尧心下遗憾,又忘了古代的生产力水平,与现在是不能比的。便是与古代科技发达的宋明时期相比,此时生产力水平是相当有限的。可惜她没念过水利工程,只是对小时候去乡间玩耍时的水车有那么一丝半点儿的印象,恐怕也不顶什么用。
庄尧想了想,只得道:“慢慢寻着匠人吧……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水渠是必须要造的,谁也不知道明年的水怎么分,总不能坐以待毙。”
卢大也点头道:“若能将大河的水用上,自然方便。咱们也有些商贩时常去郡里,我叫他们打听打听。”
庄尧道:“也是条出路。今年便按阿娘的办法来,余下的徐徐谋划就是。”
小王氏也是高兴:“这事做成了也是好事,手指缝里漏出丝毫来,小农也高兴哩。”
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