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眉宇间气度来看,这都是个俊逸清贵的……男人。
“罗绮,大王怎么又烧起来了?不是已经伤愈了么!”
桃花枝铜灯上跳动着数点油火,映在怒斥罗绮的男人眼中,让他的表情更显狰狞。被如此呵斥,罗绮仍昂首不卑不亢地道:“大王是受了山风,伤病反复而已。”
那汉子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他的身量高出罗绮许多,只是一条腿不大利索,重心都压在另一条腿上,不免站得有些歪斜,睨视着罗绮道:“既知晚间山风大,为何带大王去紫光台!大王醒来本应速报我等,为何竟让她去了紫光台?你们可是得了那小白脸儿的好处,着意架空我等?”
“李导,你休胡说!”
门口一声断喝,兵器磕碰之声不绝于耳,众人都是一愣,忙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队人,为首正是苍莩,她手里握着一柄春秋大刀,上还染着斑点干涸血迹,长柄尾端嘭地砸在地上。她身后数人一言不发,也纷纷震刀。李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略有吃力地挪动身子把她让了进来。一旁他的师弟荀功全忙扶了他一把。他却迁怒般地甩开荀功全的手,自己坐了下来,怒视着苍莩坐在了他的上首。
一众侍女纷纷对苍莩行礼,口称二当家。罗绮脸上也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苍莩不再看李导,对罗绮道:“师姐现在如何?”
李导却接口道:“哼,被这丫头带去了紫光台,伤痛又发,烧得厉害呢!”
罗绮也不与他计较,对苍莩道:“请了大夫,说大王是受了风,静养无碍。另叫那大夫日夜候着了。”
苍莩松了口气,转而望向李导:“师姐说了数次,阿罗不是奴婢,你何苦为难她?再逼她,就先问过我手里的刀,还肯不肯叫你一声师兄!”
李导脸色难看之极,怒道:“你我手下皆死了十余个弟兄,此刻谁不是悲痛如焚!可这丫头偏引着幼姜师妹去紫光台!”
苍莩似被他说动了,却又不愿指责罗绮,只得绷着脸不说话。倒是罗绮忍怒,从容地道:“诸部抚恤伤亡之事,山上早有定论。且大王每十日必去紫光台,以查看山上防备有无疏漏,这是一年前就订下的规矩,今日不过如常行事而已。”
不等李导说话,苍莩拍案道:“师姐醒后,我必会请示如何向狮虎山报仇,师兄不必多说了。”
李导盯了她一会儿,终是带着荀功全走了。出得厅外,李导长叹一声:“这山上……阴盛阳衰,阴盛阳衰啊……”
荀功全慌忙四下望去,见无他人,才叹道:“哥哥别生气了,咱们大王与苍莩师妹皆是女子,偏向着女子一些也是有的。且……紫光台住着的那一位,说不定真得了大王的意呢,不然何苦囚在山上这么久?唉,咱们也不过是瞎操心罢了。”
李导听他如此说,愁容更甚,骂道:“迟早倾覆于这些妇人手中!”
荀功全却按住他,叠声叫:“哎呦我的哥哥哎……”
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苍莩勾着头,微微垂下的手掌,极缓慢地滴着血,等罗绮注意到的时候,那血已经染红了地上一小片蒲草席子了。罗绮倒抽一口冷气,急忙过去查看,苍莩胳膊上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正渗着血。
罗绮急了:“你究竟是跑去哪儿了?怎么受了伤不说!”
苍莩摇摇头,脸色如霜,咬着唇道:“不能叫狮虎山的人……知道师姐重伤的事。”
罗绮惊叫,又慌忙压低声音问:“你去寻他们的麻烦了?”
看着罗绮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苍莩眉头都没皱一下,冷笑一声:“呵,那帮畜生,恐怕今夜要多打几副棺材了。”
见她提起打杀之事毫不在意,罗绮手上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却又不知该说她什么,千头万绪地,化作了一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