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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3 / 4)

,就滚他妈的蛋!”

“对联”和歌曲的广泛流传,把“红五类”倡导的血统论推向极端,不仅是“黑五类”狗崽子们整日胆颤心惊,广大非红五类子女也不敢吭声,心存忧虑。

我们学校第一批同学到北京串联时,刚下火车,就在站台上被西城红卫兵纠察队拦住。纠察队员们喊着口号,“只准红五类造反,不准狗崽子翻天!”手持宽边军用皮带,凶神恶煞地逐个盘问,是红五类的可以出站,不是红五类的立即转身回去,不得延误,否则宽边军用皮带侍侯。吓得那些非红五类同学屁滚尿流,哭丧着脸返回南昌。一时间,*笼罩大地。毛泽东指明的斗争大方向是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而不是非红五类群众。当“黑五类”们被揪斗变成死老虎之后,各单位开始揪斗走资派,我们的校长陈永生也被莫名其妙地戴上“三反”(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分子的高帽子游斗,学校行政因此瘫痪,成无政府状态。

猖狂一时的血统论很快在社会上就遭到批判,西城红卫兵纠察队也被定为“”分子而被取缔。广大非红五类子女终于舒了一口气,可以走南闯北参加大串联了。于是,我和服装班的几个同学相约,一起登上了拥挤的列车,开始了我的第二次串联。

人生难安

人生难安

半个月前,文艺部几位老同事为欢送曾副台长光荣退休相约准备在酒店设宴,曾副台长闻讯欣然表示愿偕夫人前来,并提议最好到安安酒店。

二十多年前曾副台长也和我们一样在文艺部任编辑,以后他从科长提为部主任,又从台长助理升为副台长,辛辛苦苦一步一个台阶,终于年满六旬,即使他还想上台阶也不让他上了。

那天晚上曾副台长携夫人走进安安酒店安康厅包房,尚未入席,有人便递上一个纸包算是见面礼。拆开包装一看,露出一个十二寸的镜框,镜框内有一张文艺部人员的合影。二十多年前的一张老照片,经过翻拍处理居然还是那样清晰。望着当年青春的面影,众人感慨时光如白驹过隙。

曾副台长曾任广告部主任,曾分管广告经菅多年,按比例提成,他这么多年计划外收入相当可观,累计起来至少也有好几百万。但他为人低调,从不以富人或成功者自居,仍然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谦虚做人谨慎处事,人缘很好。席间,几位老同事争先恐后地频频举杯敬酒,衷心祝愿曾副台长夫妇俩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在这种动情的场合,在知根知底的老同事面前,曾副台长自然不需要说一套言不由衷的话。他语重心长地说:“今天我为什么要提议到安安酒店来,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特别美,不是因为这里的菜肴特别好,而是冲着安安这两个字。人世间什么最重要,不是金钱财富,不是名誉地位,而是安全安康,外部环境安全,内在身体安康,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珍贵。”

曾副台长说这番话事出有因。几天前他到肿瘤医院去看望一位病友,在楼道上碰到己退休的广电厅李厅长,李厅长在医院陪护身患绝症的爱人,平日并无私交的两个人此时此地见面,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无从开口,握着的手不肯放开。最后李厅长眼含泪水哽咽着说:“庆洪啊,我们都要保重身体!”这是相处多年来李厅长第一次喊曾副台长时不带姓只喊名,这一声呼喊让曾副台长耿耿于怀,感触良多。以至他将此事复述给我们听时,神情仍黯然。

喝完两杯啤酒,曾副台长的话便更多了。他给我们讲述了几年前的一次经历,那次他和夫人及两个儿子自驾车前往四川,四川是他的老家,多年未回,亲人见面,分外亲切。在家乡快快乐乐地住了几天,曾副台长决定开车去九寨沟旅游,游览完毕,一家人乘兴而归。就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他和夫人都流血不止,幸亏抢救及时才得以脱险。“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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