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吸了口气,眸中那抹亮光也跟着灭了灭。“先皇盛怒,当即剥去谨王封号,打发谨王去了西北的封地。三天之后,先皇立旨封皇舅公为太子。”
梓清听完长长的吸了口气,“惠妃娘娘是不是与那位上官宫人甚是相像?”
崔云骁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上官宫人与谨王之间的真真假假,皇帝是最明白不过的,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最纯的,特别是一个拿着生命来爱的人,皇帝这一生亏欠于上官宫人,那么面对与上官宫人长得相像的谢沐真,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份情?
“二公子。”梓清抬眸去看崔云骁,见他冷眸瞪来,脸红了红,轻声道:“云骁,动谢沐真,皇帝他……”
崔云骁挑眉,“裁脏嫁祸,她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 * *
谢俯墨韵堂
钱氏低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下首。上首右首之位须发皆白的钱少傅,眉目冷历的睨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氏张了张嘴,神色惶然的看向高堂之上的钱少傅,求助的看向一侧的谢绍锋,却只看到谢绍峰绷得紧紧的侧脸,在脸颊之上也有着极为恼怒的青紫之色。
“是女儿鲁莽。”钱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绍峰听到那声通一声,心漏跳了一拍,似乎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深衣,也是这熟悉的一声,自此他便夜夜恶梦,时时的纠缠于那不可知的未来。午夜梦醒之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抬手拂向自己的脖颈处,生怕它如同梦中一样,血溅五尺。
“金丰。”金丰是谢大老爷的字,已经极少有人叫,但钱少傅一直喊着。谢绍锋连忙提了精神上前,恭身听训,“岳丈大人。”
钱少傅愣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来告诉老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双杀气沉沉的眸便紧紧的盯在了谢绍峰的身上。
谢绍峰微微直起身子,“回岳丈,小婿也才刚刚回俯。”
钱少傅蹙了眉,难道说真的如五月所说,是钱氏的主意?不由得的一双眸子便凝向了跪倒在地上的钱氏,“雪蓉,你来说。”
钱氏哀哀的抬了头,却在看到钱少傅阴沉的脸时,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女儿……”
“哼。”钱少傅一把拍了桌子,怒声道:“老夫费尽心思才在皇宫安插进几个人,你知道你这样自私的行为,代价有多大吗?”
钱氏低了头,手里的帕子被她拧来拧去,就差撕成了碎条。
“王梓清放在你俯里三年,你能三年不动她,怎的现在却按耐不住了?
“父亲。”钱氏抬了头委屈的看着钱少傅,”若不是她咄咄相逼,我何必如此冒险。”
钱少傅低了头,沉吟半响,使了个眼色给谢绍峰,谢绍峰这才走了过去,亲手去扶地上的钱氏,一边低声道:“你也是的,岳丈说几句,你认个错便是了。”
钱氏却是心下一阵悲泣,想着这数十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眼眶一红,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却是拧了头,不肯让谢绍峰看见。谢绍锋又岂会不知她在落泪,自袖拖里取了帕子,不动声色的塞在她的手里。
“岳丈大人。”谢绍锋沉吟一番,才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钱少傅捧了桌上的茶轻啜一口,良久才道:“金丰,你可知白日里皇上召我进御书房议的是什么事?”
谢绍峰摇头。就连钱氏也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凝重的看向钱少傅。
“皇上问我,对安逸伯府世子爷在嘉庆关遇龚有什么看法?”话落一双锐利的眸紧紧的锁着谢绍峰。
“岳丈的意思是?”谢绍锋犹疑的看向钱少傅,隐隐猜到些什么,却不敢断定,只是额头的汗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