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是有,却也不是太遗憾,不用太久,他们一定可以再见面,到时候,定然会再好好地招呼他的!
他们带着司思回到了周允钰的朔城别院里,将她交给了明慧和明觉,然后才再去周允钰的书房里,和他汇报这几天的事情。
之前一直有飞鸽传信,但寥寥几语,只够周允钰知道个大概。
周允钰的书房里依旧竖着一扇屏风,随着蒋书玦的讲述,舒瑶也放下了翻了大半的话本,听到惊险之处,她的表情也随之严肃担忧和愤怒。
陈氏处理事情显少瞒着舒瑶,她对她祖母所为之事的接受程度也远超一般人,在近日周允钰将十多年前的事情一一告诉她的时候,她当下就接受了。
那是一段伤痛,很多很多人的伤痛,陈氏,云曦,蒋言昭,段之澜……还有她的其他亲人,而她是唯一那个一直被所有人都保护得很好的人。
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的存在对于一些人来说,一直都是耻辱的证明,是她的母亲云曦用命保下了她,是萧太后和她祖母一同护着她长大,只因为她们,她都该知道这些的良田千亩,魔医携子归。
那些污秽的事情,没能在舒瑶心中,留下太多痕迹,恨依旧是恨,却不值得她为此太过执着。她相信陈氏,也相信周允钰,他们不会让那样的人继续蹦跶下去的。
但眼下,听了她二哥的讲述,她才如此明确地明白,什么是对一个人的恨和厌恶,那个人就是钟赫了。
这种情绪在她见到司思的时候,更加强烈了几分,明慧和明觉治好了司思身体上的伤,却治不好她心里的伤。
舒瑶坐在一边儿,看别院里的丫鬟端着一碗燕窝粥喂她,只要勺子到她嘴边,她一定会张口吞下,继续喂她就继续吃,不喂就也不会讨要,好似对身体的饱饿都无感觉了,如提线木偶,让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通过段之澜告知,以及舒瑶自己的观察,她知道司思不喜欢被摸头,甚至不喜欢和人太多的身体接触。
她的年岁和皓哥儿相当,应该是最顽皮的年岁,她的安静太不正常了。
丫鬟放下碗和勺子,对舒瑶行礼,抱起司思就要退下,舒瑶的眉心微微一蹙,扬了扬手,“慢着!”
那丫鬟并不知周允钰和舒瑶的身份,但通过这些日子她自己的观察,也知道,他们不会是一般的行商人家,单从京中来,身份定然是超乎她想象的尊贵,听言,她立马就转身等着舒瑶继续吩咐。
“放她下来吧,”舒瑶心中叹气,对着司思招了招手。
丫鬟就将司思抱到舒瑶身前,然后放她下来。
司思微微低头,但从细微的观察可以看出,她松下一口气来,方才被丫鬟抱着走的时候,舒瑶似乎听到一阵刺破心灵的尖叫,但在她目光之下,司思恢复了安静,从里到外的安静。
舒瑶缓慢地伸过手去,碰了碰,没感觉到她的排斥,才继续握住她的小手,然后蹲在了她的身前,“不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们,你不说,我们很难知道的。”
这应该是司思第一次正面看清楚舒瑶,她木然的脸上浮现了几丝不一样的愣怔,然后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越流越多。
舒瑶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她想抱她,但感觉到她的排斥,她就停住动作了。她知道她对着她哭,只是因为她认错人了,她将她认成了司翡,但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周允钰从外间里走进来,就看到舒瑶在为她擦眼泪,她并不知道,她自己也热泪盈眶了,悲伤是一种极能感染人的情绪,何况舒瑶本就对情绪极为敏感。
才一感觉到冰冷的视线,司思就收住了眼泪,木愣愣转过头去,看到走近的周允钰,她的表情就完全恢复了木然。
她感觉到了危险,就又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