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使人身心俱疲,再加上身體不適,所以岑樂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等他睜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好好休息了,有了充足的睡眠, 清醒以後,岑樂的病雖然沒好, 燒還沒退下去, 但他的精神狀態卻好了很多, 不僅頭疼減輕了, 也不會再覺得胃裡翻攪, 噁心想吐。
目視著上方,岑樂平躺著, 他緩了緩神,等自己完全精神了, 就從床上起來,開始洗漱做事。
和岑樂同床一晚, 牧琛也同樣精神很好。
儘管因為傷口疼痛,又無法動彈只能維持一個姿勢,他幾乎一個晚上沒睡, 可岑樂睡在身邊, 他能一個晚上看著岑樂,聽著岑樂平穩的呼吸聲,能一直牽著岑樂的手, 他的心情完全是飛揚的狀態。
心情好,精神自然也會好。
怎麼會那麼喜歡呢?
牧琛沒去想,也懶得去想,喜歡便是喜歡了,哪裡還需要去追究怎麼喜歡、到何時喜歡上的。
有這個功夫,他不如多看岑樂一會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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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琛傷處特殊,不能動彈的情況下,一切便都需要岑樂幫忙。
岑樂一點都不嫌麻煩,從洗漱穿衣,再到吃飯換藥,全部一手包辦,沒有皺一下眉頭。
唯一就是牧琛要解手的時候,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若是不知道彼此的心意,沒有告白還好,可是偏偏牧琛昨天告白了,並且深情款款的,這樣的情況下,再幫這樣的忙,不論是牧琛還是岑樂,難免會多想其他。
洗淨手,岑樂在桌前坐下,但臉頰的紅暈一直退不下去。
一連喝了好幾杯茶冷靜,他才壓下心頭的躁動,可卻不好意思回頭去看牧琛。
這麼獨自坐著,著實有些無趣,可胭脂沒帶,編織繩沒帶,岑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在桌上趴了好一會兒,岑樂忽然覺得喉嚨不適,不禁俯身咳嗽了起來,咳完,頭又疼了起來。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岑樂皺著臉,有點鬱悶。
早知道,他昨天進城的時候,就應該讓青竹給他一些藥的。
牧琛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岑樂,不舍的移開一下,這會兒看見岑樂咳嗽地厲害,又難受起來的模樣,忍不住蹙眉道:&ldo;你的身子還虛弱,現在也沒事做,上床來休息吧。&rdo;
岑樂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是身體確實不舒服,想要躺下,於是沉默了會兒,還是同意了。
至於剛才的尷尬,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脫下鞋子,又脫掉厚重的外衣,岑樂越過牧琛,爬到了裡面躺下。
被窩很暖,躺在裡頭,岑樂覺得自己一下就暖和了起來。
牧琛稍微側了一點身,然後伸出手,放到岑樂的額上試了試溫度。
很燙。
皺了皺眉,牧琛道:&ldo;還是高燒,你要看大夫的!&rdo;
岑樂將棉被蓋到脖子下,聽了話,微微頷首,&ldo;嗯,若是下午再退不下去,我就去看。&rdo;
事實上,從小到大生病的時候,岑樂都大多是靠著自己熬過去的,孤兒院的資金不足,院長即便有在做其他工作賺錢補貼,可孤兒院裡有十幾個孩子,十幾張嘴,最多也只是剛好夠用,再多便沒有了,所以只有真的嚴重,完全熬不過去了,才會去看醫生。
這樣的習慣,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盯著岑樂看一會兒,牧琛才&ldo;嗯&rdo;地應了一聲,然後收回手,在被子裡輕輕握住了岑樂的手。
岑樂的耳根一紅,他試著掙脫了一下,沒抽出來,便又用一隻手比道:&ldo;你鬆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