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处么?我倒要看看他既无声望,又没了索额图这方势力,还怎么能安安稳稳待在那个位置上。”
他眼里仿佛藏了一团火,瞬间能把人烧着一般。
舒伦心里难受的很,她说:“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气我,我几时帮过他,我不教你毁他的声誉,是不想你卷到那个深渊里,朝堂上那几个保奏的大臣,你不会不知道,是谁交代吩咐了的,是圣上啊,圣上的心思如此明显,你还要那样做么。”
胤禛说:“我早知道了皇父会保他,他是皇父自小就培养的人,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现在他那里还有千里之堤。流言向来三人成虎,皇父保得了他一次两次保不了他前次万次。”
屋里的石英钟当当的响,像个锤子,敲在人心头。
舒伦说:“你根本用不着跟他争,因为他从无意于大位,只是襁褓便做了太子,又有圣上殷切期盼,他逃不掉。你若真想要那个位置,现在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隐藏实力,而不是花心思,与他争锋。你也说了,他是圣上费尽心血栽培的人,断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你现在不是跟他争,是跟圣上的心思争,四郎,这是要吃大亏的。”
胤禛听了这话,先是一惊,他绝料不到,太子竟无心人人瞩目的大位,随即又想到什么,他抓着她的肩膀,咬着牙,恨恨的说:“你们果真无话不谈,这样天大的事,他都肯跟你说。”
舒伦说:“是啊,天大的事,他都肯跟我说,可这天大的消息,我只跟你一人说过,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么。”
胤禛把她的肩膀捏的生疼,自己眼里更是一片疼痛,他说:“你对我有心,难道对他就无心,他身居正统,你说他无意大宝,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哪一日转了心思,若他继承大统,请你入宫,你是为着他舍了我,还是为着我舍了他。”
原来他竟恐惧到这般程度,想的这般深远。
舒伦流着泪,眼中却弯出一抹笑,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说:“你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跟他走,杜丽娘即便死了,仍记挂着柳梦梅,我又怎么会走,况且他也不敢做这样有违人伦的事,他是你的兄长,我是你的妻子,他怎么敢强占弟妻,大逆不道。”
胤禛抵着她的头,说:“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孝献皇后原不就是祖叔叔的福晋,又如何呢,还不是做了先皇的宠妃,封了皇后。”
舒伦轻轻摩擦他的额头,说:“你就是心思太深,想的太多,绝没有哪一日的,你放心,我永远做不了孝献皇后。”
胤禛似仍要说什么,舒伦突然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下,他一愣,原本要说的话,淹没在唇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子病
两人和好以后,胤禛听舒伦的嘱咐,在朝上没再起什么事端。
只是舒伦知道,他心里总有个疙瘩,只要她提一句太子,他就要变脸,所以她在他面前,鲜少说及太子。
而朝堂上的事,多与太子有涉,他们之间既然碰不得太子,那朝里的事,他自然不会再与她多说什么。
不过,他的事,她还是知道些的,比如,最近他似乎暗地里在拉拢隆科多。
这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孝懿仁皇后无子,独胤禛一个养子,有这层关系在,隆科多投靠胤禛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隆科多一门势大,若他真投靠胤禛,势必会树大招风。
舒伦试着跟胤禛提过此事。
胤禛却是一笑:“你呀,将朝堂想的太简单了,也将我这个舅父想的太简单了,他现在是隔岸观望,那个也不惹,那个也不帮,况佟家出了两位皇后,一位皇贵妃,势力太大了些,皇父一直盯着呢,他哪里敢动。”
“既然知道,怎的还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