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行进,神怪无不退避,从来还没有自己一头撞上来的。方才只是一直在警惕来自上层的干扰,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神怪突然杀了出来。
裘冲道:“不妨事,我等已是知晓了此间关窍,便又些许搅扰,也算不得什么,终能将此怪引出。”
他心中也是有数,除非此刻有大能出手将他们都是杀死,否则这些也只是小动作而已,终究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三人这次在外放出了数个法力分身出去,如今就算再有神怪到来,也可远远解决,不至于再波及到此处。
本来在这里设下一个阵法就能解决一切了,但是这个建议最后否定了,生怕有此存在,会使得混怪有所警惕,不肯再入得现世之中。
在布置稳妥之后,裘冲再度尝试呼唤。
这一次却比上回顺利许多,等了没有多久,一团模糊身影再度浮现而出,此过程中也再也没有任何外来搅扰,不久之后,这神怪就整个现出在三人眼前。
此是一团没有形状,仿若浓稠泥团的物事,在时时扭动之中,而在外围,则有一缕缕形若丝绦的气雾飘动围绕,在几个呼吸之后,就有一团亮光在当中绽开,望去好若两界门户,随后便见一身形魁伟之人自里缓缓浮现出来。
世万鬃躲藏在混怪身躯之内,就陷入了半昏半梦之中,他根本察觉不到外间变动,也不知道自己在里究竟待了多久,忽然血脉异动,忽然醒了过来,稍一察看,知是自己又是再次回得现世,不觉欣喜不已。他本来还想查看一下到底过去了多久,可没想目光一转,却是神情陡变。
裘冲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打个稽首,道:“世宗主,久违了。”
世万鬃神情沉沉,他很是不解道:“诸位是如何寻到我的?”
敖勺并未多做解释,只冷声道:“到了眼前,再纠缠这些又有何用?今我不说多余之言,只问尊驾可愿降顺于我,若得愿意,自可免去一场灾劫。”
世万鬃心中一动,不由开始盘算起来。
他清楚的很,对方能找上来,融宗肯定已是荡然无存了,再加上魔神信众咄咄逼人,眼看着万阙星流的势力一个个接着被铲除,现在投附过去,无疑是明智之选,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性命也是保住了。
可想到这里,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是这些魔神信众是以虚言欺他,并用他去攻打其余地界,等到差不多利用完了,再随意找个借口,将他送去死地,那又该如何办?
不知不觉间,这个念头就占了上风。
实际他若冷静理智一些,那么完全可以在此提出异议,并要求双方立下法契,要是实在谈不拢,那么再动手也是不迟。
可现在他却是被这一股执念所左右,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些,越想越是认为对方不过是虚言拿捏自己,念及此处,其两目之中也是多出了一股戾气。
裘冲见他神气忽变,眸泛凶光,摇头叹道:“不修道功,心性不纯,以至神窍迷堵,灵台蒙蔽,也该是你有此一劫,谁人也救不了你,”他神意传言道:“两位道友,莫与他多言了,动手便好。”
成笠衣心思一转,凝神看去,世万鬃身上顿时有一道道未来之象延展开来,上一次被后者走脱之后,为防备再祭出这一招,三人已是有了对敌之法,就是不惜神意元气,推算出其将要逃生那一线未来因果,再设法将之截断,就可将其阻住。
不过世万鬃此刻已是没有这等本事了,前次所为,乃是自百千化身之中求取一变,现在他不过区区数十化身,就算再祭此法,也只会被人轻易算定,所以根本不敢用了出来。
他抬头一吸,引来一口冥空神精,顿时身化流光,往外疾冲,试图逃窜出去,然而这时,他却是身躯一沉,竟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拿住,他挣扎了一下,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