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日后怕还会遇上这个对手。
沉吟一会儿,他就起了云筏,仍往溟沧派去。
五日之后,一座如形如大柱的通天巨山现出在他眼前。
他站在天中望了许久,神情流出一丝敬慕之色,道:“这当便是诸位师兄口中的昭幽天池,恩师少时修道之所在了。”
他吸了口气,就急催玉筏,化烟气一道,朝着那柱崖上方急飞而去,不多时,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天边云雾之中。
春来秋往,寒暑易替,转眼就是六十年过去。
渡真上殿大门忽然一个震动,而后在轰轰声中缓缓开启。正在外值守的景游神情一振,喜道:“老爷出关了。”
张衍这六十年中,非但将“五行大手”推演到了当下较为满意的地步,还又另外造得两门神通。
以他眼下功行法力,再加身上数件真器,同辈之中,少有人可作敌手,但若是同时对付数个对手,便就什么没有太大把握了,是以这两门神通完全是为了应对这等情形而创。
一甲子闭关,有不少书信寄来,命景游送了进来后,他目光往案上一扫,便知大致端倪,起手一招,其中一封书信自里跃了出来,落至手中。
此是陶真宏两年之前寄来,言及他与米真人法力功行已复,所有需用阵图俱是炼成,而李岫弥已是在南海之中沟通了方圆十余万里内的地脉灵机,此刻已可在上设立禁阵,只是之前张衍未曾出关,是故二人都未敢轻动。
张衍沉思片刻,问道:“玉霄派这六十年中可有什么异动?”
景游躬身道:“回老爷,玉霄派并无什么大动作,就是四十余年前,骊山派弟子明画屏去了玉霄派修道,小的听说,此事惹得骊山掌门沈梓心大是不满。”
张衍淡然一笑,沈梓心他是见过的,此女资质禀赋皆是不弱,也有一门执掌的心胸魄力,早在玉陵祖师飞升之前百多载,门中大部分俗务皆已由其接手,就是当真对此事有所异见,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所谓不满云云,当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挑事。
他想了想,又问:“骊山派如今是何情形?”
景游回道:“沈掌门继位之后,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西河下宗修士,言称骊山派原本是西河家道场,既然玉陵真人已去,就当另择贤明,令能者居其上,在外处处与骊山弟子为难,上蹿下跳,可是极不消停。”
张衍冷哂一声,这当是玉霄走得一步棋了,其目的无非是想把骊山派笼络至自家这一处来。不过没有洞天真人的骊山派显然对其并无意义,是以要栽培出一个来,那明画屏应就是其拉拢之人。
他虽答应玉陵真人照顾骊山派,不过沈梓心看来暂还稳得住局面,故而还不打算插手。
而且玉霄把目光投在这处当是最好,他正可趁此时机在南海之上做一番布置。
思定下来之后,他伸手一点,凝出两道符书,再轻轻一挥袖,就将之送了出去。
法符飞出大殿之后,分往两处飞去,其中一道以闪电流光之势出了龙渊大泽,再横掠东华洲,到了茫茫大海之上,往一处岛礁落下,下方忽然冲上来一道灵雾,将此符卷起,致其往天中升去,最后入到一渺然难测的界域之内。
陶真宏此刻正于小界之中打坐,忽察觉到外间有气机到来,便就退出定坐,抬袖将之摄拿了过来,法力到法符之内一转,便明其中之意,他自袖囊中取出一枚打磨的滚圆的顽石,往外一抛,道:“米道友可在?”
那顽石飞出不远,忽然一颤,就悬停半空,自上浮现出一道分光化影,米真人声音传出道:“陶掌门,你平日无事可不会寻我,且说说看,又有何事了。”
陶真人打个稽首,道:“却要与米道友说一声,张真人出关,请我二人再往南海筑禁阵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