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左光在旁插言道:“欧阳师兄座下有一名弟子唤作杨秉清的,也是东华洲出身,却是对张真人你推崇不已,蒙其告知,方晓得道友竟是曾仗剑纵横东海之上,乃是个中能手。”
张衍略一思忖,似乎对此人有点印象,便道:“原是如此。”
欧阳虚拱手道:“不瞒张真人,黄道兄昔年曾于我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却从无机会报答,道友此次助黄道友脱难,我正要为他还了这份恩情。”
他自怀中取了两本书册出来,郑重摆在案上,再往张衍面前一推,神色认真地言道:“贫道知张真人乃大派出身,寻常之物怕也不入尊驾眼中,听得张道友能御飞剑,愿将此书奉上,也不知对真人有无用处,若不合意,贫道再去换来。”
张衍来中柱洲数十载,与列玄教一战之后,对此洲修士所练功法已是有所了然。
此间修士大多依仗法宝外物,对自身修为并不十分注重,往往修士之间鉴别高下,只是看手中法宝高低,因此听得送来密册,也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原想就此收起,只是一瞥之间,看见那第一本书册名字,心中陡然一动。
他出手拿起,翻得几页,却是目光凝定,久久不能移开,半晌,他眼中光芒一闪,缓缓言道:“欧阳道友有心了,此物贫道收下了。”
黄左光见他并没有坚辞不受,不觉松了口气。
其实他报答张衍之心固然是有,但也还未到感激涕零的地步,不过是为今日之举找个托词罢了。
贞罗盟中长老对那大阵令符仍不放心,是以特地穷搜盟中,特意找来此物命他相赠,好教张衍领个人情。
也是他们知晓张衍斗法之能强横,如今凶名在外,对他难免心存忌惮,若是换了他人在此,贞罗盟这许多长老岂会给什么好脸色,早就出手抢夺了。
而为了投其所好,他们先是找来了杨秉清,再用了半月时日,四处搜寻这两本道册,因中柱洲并无人擅长剑道,所以散轶了不少,因此又对比许多残本之后,方才把两本书补齐。
欧阳虚不管其中的道道,见张衍收下了,他自觉已是无事,不愿在此久留,当即离座而起,拱手道:“道友既然满意,我等也不打扰道友潜修,这便告辞。”
黄左光本还想多说几句,点出此物得来不易,欧阳虚这一起身,他咧了咧嘴,只能跟着悻悻站起,出言告辞。
张衍立起身来,他大有深意看了黄左光一眼,笑着道:“欧阳道友,黄道友,请代贫道谢过贵盟诸位长老。”
黄左光见张衍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便知他已看出其中门道,不禁老脸一红,把头一低,匆匆一拱手,便起诀纵起遁光,与欧阳虚一道,往双月峰回返而去。
目送二人离去之后,张衍一甩袖,重又坐回席中,目射奇光,把道册拿了起来翻开。
他事先也没有想到,这本道册竟然并非中柱洲的神通法诀,而是一本传自少清派的剑修密册。
五百年前少清派与中柱洲一场大战,损折了数十名弟子,亦导致有不少道书密册遗下。
索性少清派并不怕自家密册外流,且流传在外的也不是什么太过高深的法门,因此也并未前来追讨。
待把这本道册粗粗翻阅了一遍之后,他缓缓合上书页,只觉面前打开了一扇天窗,以前胸中存有许多疑惑,此时已是豁然贯通,他暗暗思忖道:“自我成就元婴以来,星辰剑丸再也不及当初犀利,我道为何,原来竟是如此。”
他一路修行而来,飞剑斩杀之道着实为他一大依仗,然而随着他功行精进,剑丸却显出了疲态。
他本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未得上乘剑诀传承所致,然而看了此册,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剑丸虽有上下之分,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