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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2 / 5)

…”说着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木匣。

我的视线凝住。片刻,我将它接过手中,将匣面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三件东西,一支珍珠簪花、一串青金石手链,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我注视着那包裹,仿佛视线能透过绢布,看到那只已裂作两半凤形佩。

“看何物如此专心?”身后蓦地响起觪的声音。

我讶然回头,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身披着皮裘大氅,一边搓手一边微笑地看我。

“阿兄。”我正要起身,觪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木匣上。

他挑挑眉,伸手把木匣拿起,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看看我,没说话。

我笑笑,把木匣拿回来,指指案上:“阿兄来看这琴。”

觪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递给寺人,在我旁边坐下,把眼睛向琴瞥去。

“阿兄可还认得?”我问。

觪把琴细细打量了一会,道:“母亲的?”

我点头:“然。”又微笑道:“阿兄可还记得从前,你说母亲这琴好听,总想要了去,母亲却不予?”

觪笑笑:“自是记得。”

我将琴上的薄灰掸了掸,对觪说:“今后此琴便是阿兄的了。”

觪诧异地看我,又看看琴,片刻,大方地点头:“善!”

话说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酝酿了一下,瞅瞅他,道:“阿兄去成周时,可否为姮做一事?”

觪立刻一副鄙夷的样子,斜睨着我:“我就知这琴不易得。”

我辩解:“琴自然是姮真心给阿兄,此事不过令求阿兄帮忙。”

觪“哼”一声,撇撇嘴角:“何事?”

我拿过木匣,双手捧前,道:“成周出城往东,雒水渡口边有一老榆,烦阿兄将此匣埋在那老榆下。”

觪吃惊地看我。

我直直回望着他。

觪目光深深,瞅瞅木匣,须臾,道:“善!”说罢,接过木匣收入袖中。

我抿唇笑笑,不复言语。

觪也没有再说下去,转而向丘她们问了些随嫁之物的准备情况,又和我扯了些闲话,收起琴起身回去了。

“姮。”走到宫门前,他的脚步缓了缓,忽而转向我。

“嗯?”我亦止步。

他呵了口白气,将眼睛看着我:“可知我那时为何总想要此琴?“

我想了想,问:“为何?”

觪深深吸口气,对着铺满白雪的庭院,似答非答:“母亲这琴并非最悦耳,我却只觉它好听。”

我仍没听明白:“嗯?”

未等我再问,觪却大笑两声,复又转向我:“昨日君父召你共进晚膳?”

我点头:“然。”

“多陪陪他,以后再见可就不易。”觪低声道。

我怔了怔,片刻,道:“姮知晓。”

觪颔首,不再言语,抖抖大氅,将琴拢在氅下,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宫门外走去。石径上的一层薄雪未及扫净,留下黑黑的脚印。

我仍站在檐下,望着他的身影,久久没有挪步。

“吾女心中可怨为父?”昨天的晚膳后,父亲看着我,忽而问道。

我愣了愣。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他笑笑,眼角的皱纹愈加深刻。

“姮不说为父也是知晓。”父亲拿起水盏浅抿一口,缓缓道:“为父不常与你一起,你自幼跟随母亲,自然也更爱母亲,可对?”

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伤感,与自己所熟悉的父亲竟似判若两人。

我望着他,好一会,轻声道:“君父可出此言?”

父亲却调整一下坐姿,自嘲地挥挥手:“勿惊,人老了便总爱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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