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純也盯著太宰治,看得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慫眉搭眼的低聲道「好吧,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我。」
太宰治乖乖認錯「純也,對不起嘛。」
他的肚子再次適時的「咕嚕」叫了一聲,沒被繃帶纏住的左眼無精打采的低垂著,比157的天海純也高出一點的少年人身材格外纖細消瘦,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泛著「我很可憐」的氣息。
有時候天海純也真的搞不懂太宰治這個人,太宰治可以剛說過討厭他,轉臉就對他撒嬌賣乖嬉皮笑臉,變臉變得特別快。
他見過太宰治對敵人毫不留情的模樣,第一次見到太宰治那副模樣的時候,他甚至懷疑太宰治是否真的討厭他,不然對待他這個討厭的人未免也太過寬容了。
天海純也想過是不是森鷗外的原因,所以太宰治才只在嘴上說說,偶爾對他毒舌,但後來他發現並不是森鷗外的緣故。
名義上是師徒,可實際上太宰治並不怎麼順從森鷗外,他們兩人是合作,譬如先代首領「傳位」給森鷗外之時,唯一的見證人就是太宰治。
所以天海純也有過太宰治其實不討厭他,畢竟太宰治會對他撒嬌耍賴像個符合他年紀的孩子,但太宰治達成的目的後就會變回原來半死不活的樣子,翻臉無情說的就是他了。
不過現在嘛,天海純也也學會搞不懂就不去懂了,太宰治心思莫測那就不去揣摩,說到底他們兩個只是在同一個地方上班的同事罷了。
鍋中的豬排炸好了,天海純也將炸好的豬排撈出來瀝去油後,放到盤子裡淋上醬汁,再放上切好的捲心菜絲和半個檸檬,然後將盤子遞給了正在「可憐中」的太宰治。
「自己去盛米飯。」說完後天海純也就不理他了。
太宰治端著剛出爐香噴噴的炸豬排,歡呼了一聲後,丟下一句「謝謝純也!」就小跑出了廚房。
天海純也把剩下的豬排炸好裝盤,盛好米飯,就去喊來診所休息也得處理文件的森鷗外吃飯。
路過外面時,太宰治不見人影,只留下桌上的盤子。
盤中的炸豬排吃得乾乾淨淨,旁邊的捲心菜絲卻一點都沒動,那半個檸檬倒是像癟了氣一樣躺在盤子裡。
天海純也搖了搖頭,喊了森鷗外後,順手將盤子拿回了廚房。
——
午飯後,化身社畜的森鷗外吃完飯就繼續去工作了,身為弟子的天海純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午休去幫他分擔工作。
師徒倆一人占據了半張桌子,紙質文件在桌上堆成了小山,天海純也幫忙處理的都是繁雜瑣碎的文件,比如港口黑手黨的人在對敵時不小心牽連毀掉的店鋪、犧牲人員的賠償款項……零零碎碎看得人頭暈腦脹。
天海純也抬頭舒緩疲累的眼睛,看到兩人空掉的杯子後,他出去端了兩杯咖啡回來。
「老師。」天海純也將屬於森鷗外的那杯咖啡放到森鷗外面前,森鷗外道了聲謝後,也抬起頭,身體往後一靠緩了緩。
他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低頭而酸痛的脖子,天海純也見狀放下咖啡杯,走過去幫森鷗外按摩。
微涼的手指觸碰到頸後要害,森鷗外條件反射的緊繃渾身肌肉,隨後連忙放鬆身體,微微合眼享受弟子的關心。
原本充滿忙碌社畜氣息的屋子裡頓時溫馨了不少,可很快的,一道急促的鈴聲就打破了一室的安寧。
是天海純也的手機在響,天海純也走到自己的椅子旁,從披在椅子上的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
一看到來電人那串熟悉的號碼他就不想接,可為了防止耽誤正經事,他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太宰治的痛苦呻、吟「好疼好疼好疼!!純也我好難受啊……」
天海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