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再怎麼對醫學無知,也是知道像天海純也那樣的傷勢動手術時需要麻醉的,所以天海純也怎麼會「剛睡著」?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純也對所有麻醉藥物過敏,至於原因,告訴你也無妨。」
森鷗外神色很平靜,話語的內容卻一點也不平靜:「是因為三年前的那一次遭遇,換句話說,原因就是我們兩個。」
太宰治的鳶色眼眸中因為森鷗外告知的原因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怎麼也想不到那次差點失算的設計居然留下了這麼嚴重的後患。
他也知道天海純也對疼痛很敏銳,那麼沒有麻醉的手術該有多痛?
太宰治無法想像,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可一切都已經過去成為往事,後悔什麼用都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太宰治突然問森鷗外:「森先生告訴我這件事是想做什麼?」
森鷗外的每句話都不簡單,不可以只聽話語的表面含義。
「是想讓我調查清楚襲擊純也的人是誰,為純也報仇嗎?」每個人物盡其用,這是森鷗外的行事風格。
森鷗外看著太宰治,搖頭道:「為純也報仇的事情不用你動手,弟子被襲擊,我身為老師怎麼可能不管?我親自來。」
太宰治垂下眼睛:「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除了那些事,他還能做什麼?
「你似乎很關心純也,太宰,」森鷗外若有所思,「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理由,但純也很關心你的傷。」
「那麼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陪著純也一起養好身體,做得到嗎,太宰?」
太宰治心中一震,他怔愣的問:「純也他,說了什麼嗎?」
「『太宰要好好養傷』,這是純也睡著前說的。」森鷗外神色變得有些微妙,看向太宰治的眼睛裡也有些好奇:「你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好了?純也不是一直很討厭你嗎?」
「後面那句話沒有說的必要,森先生。」
太宰治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他臉上多了笑容,笑嘻嘻的說:「我會聽純也的話好好養傷的,森先生快去加班為純也報仇吧!」
說完他就操控著輪椅調了個方向,快速扒拉著輪子飛一樣的跑掉了。
森鷗外轉身,看著太宰治飛快消失的背影:「可惡的小鬼!」
轉瞬間他氣急敗壞的神情就從臉上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靜和森然冰冷到極點的寒意。
高瀨會,可以提前消失了。
——
翌日,東京,清晨七點三十五分。
「零,景光,你們也來了啊。」身材壯碩長相老成的伊達航站在警戒線外,對走過來的兩個同學打了聲招呼。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朝他點了點頭,諸伏景光問道:「事發現場就是這條巷子嗎?」
降谷零倒是先往警戒線裡面看了看,巷口的屍體已經被搬走,原地只留下了痕跡固定線,但地上的血跡還沒清理,暗紅色鋪滿了一地。
「不只有這邊,還有對面,這棟大樓的頂層還有。」伊達航說完搖了搖頭,「這邊這個死的是最慘的,頭差點被割下來,其他兩個都是很乾脆的被一刀割斷頸動脈。」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割斷頸動脈?那出血量就太大了,兇手……」
這時候警戒線里有人招呼他們進去,三人紛紛換上鞋套,走進了警戒線內。
「兇手留下的痕跡只有自動販售機旁邊的這幾滴血,血液樣本已經送去做鑑定了,不過我感覺找出兇手的機率不大。」
伊達航說完,降谷零贊同的點頭:「從你說的話來看,兇手動手時是很冷靜的,他不可能會在現場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那麼有可能是這三位死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