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民的目光,拿起他放在手心的茶盒,这个小盒子方方正正,绿底墨色的花纹,轻轻打开,一股清香即可扑鼻而来,让阳平情不自禁的放到鼻子下面吸了口气:“好茶,中原文化果真博大精深。”
跟班伺候的小太监马上送上一壶开水,小心翼翼放在阿坝民的桌上。
阿坝民怪异的看着她,将茶叶放入杯中:“阳平公主,请吧。”
阳平欠身坐下,端起热水沏了多半杯的茶水,放下开水壶,她用玉手拿起杯子轻轻摇动几下,将茶水放在阿坝民面前:“请用茶。”
阿坝民哈哈哈大笑:“阳平公主的茶艺果然了得,不过,铁观音却不是如此品尝的,太后,看来,这样好的茶叶,您是尝不到嫩芽的青涩了。”
太后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她的脸色凝重,就连皇上都被噎得一时无话可说,阿坝民放任自流的环顾参加宴会的群臣,面部挂着讥讽的几分笑意,比金戈铁马打了一场胜仗还要来的痛快些。
“王爷,帝联记得铁观音要经过三道沏水,才能有浓郁的茶香,帝联不才,愿闻赐教?”帝联唾弃他如此的嚣张,用手轻抚身上的长袍,毅然起身。
阳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来的,她满脸燥热,从小长大还没有被人如此羞臊过,太后冰冷的目光,让她颜面无存,延陵居然还要在她心上插一刀:“阳平姐姐,你还是坐下来等着帝联帮我们奉茶吧,人家可是地道的闺秀呀。”她幸灾乐祸,着实让阳平气愤难平,平日都不曾挂在口上的姐姐二字,如今还要说的怪声怪调。
帝联命小娥回永和殿去拿她平日里泡茶的用具。帝联不慌不忙,闻过开盖后的茶香,嘴角抿过一笑:“王爷,这应该是出自四川的秋茶,香浓提神视为新茶中的精品。
帝联一番见解让阿坝民刮目相看。小娥满头是汗的把用具放在阿坝民的桌子上,帝联用热水先清洗茶杯,她婉转娴熟的手法,已然征服了阿坝民那个高高在上的脑袋。
她在泥壶之中放入少许的茶叶,而后倒入热水,在手中转动几圈,拿起来放在阿坝民的嘴边:“这第一炮是闻香,香气浓而不腻,从色泽和茶叶的形状上判断,该是茶叶中的嫩心,也是茶中最娇嫩的部分。”第二遍、第三遍,帝联将茶杯放在阿坝民的桌子上,从洗茶、泡茶、端茶,阿坝民细细的看着:“请用,帝联茶艺不佳,还望王爷指正。”
阿坝民阴沉着脸色鼓掌,他本以为,在这样的国度,一般是不会去接触中原出产的铁观音,古滇国君臣对茶叶是由固定的地方上供的,根本不会接触到铁观音这样的品种,眼前这位公主不但面生,而且名字也从未听过:“太后娘娘,堂兄,这位帝联妹妹,看着如此眼生,儿时怕是没有见过的。”
“这是育德夫人所出的帝联公主,流落在外多年,几日前刚刚回宫,她三岁那年,不是也随你阿娘回府上住过一阵儿吗?时隔多年,容貌音色都出落成大姑娘了,你自然认不出的。”帝联帮助太后挽回了面子,她冬雪消去,换上春意荡漾的笑容。
“太后娘娘,我从老毛子那里找了些洋酒,刚好符合今晚宴会所用,来人,拿上来。帝联公主,不如由您代劳为我们斟上甘甜的美酒,如何?”不用问也知道,这就是阿坝民的第二道难题,他很自信,破了铁观音是侥幸,至于他今日带来这瓶酒,不要说是在古滇国,就是他进贡到汉朝,也决然不会有人能道出此酒的来历和名字。恰恰有一点他不清楚,偏偏帝联来自21世纪,香槟是女人桌上的常客,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她信步上前接过奴才们举过头顶的一瓶香槟,拿在手中,脑海中不免浮现出当初结婚,抛洒香槟的那股热闹的场面。她痴迷的神情,略带忧愁的眼神,伤感的思绪让阿坝民刚硬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帝联公主,要不由在下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