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可想而知这场仗的惨烈。
毫不夸张地说,雍丘战役,魏军与楚军可谓是两败俱伤这多亏了禹王赵元的运筹帷幄,倘若不是他算计了寿陵君景舍,让后者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魏军面对三倍于己方的楚军,非但损失要远远超过眼下,而且也难以取得士气上的优势。
当晚,在楚军兵将收拾残局的时候,寿陵君景舍独自坐在帅帐沉思着。
不知过了多久,副将羊携固陵君熊吾、溧阳君熊盛前来复命,在见到寿陵君景舍后,羊拱手抱拳,轻声唤道:“景舍大人?”
寿陵君景舍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问道:“羊,军中……将士的士气如何?不必隐瞒,如实说来。”
羊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响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末将不敢隐瞒,此时军营内,士卒们普遍情绪低落……”
“这样啊。”寿陵君景舍黯然地叹了口气。
他也理解,六七十万楚**队在魏国相近二十万兵力的攻势面前落于劣势,这种打击,的确会令军中士卒萎靡不振。
良久,寿陵君景舍又问道:“平民兵逃亡了多少?”
他口中的平民兵,指的即是粮募兵,在百万楚军中占到最起码六成。
羊低了低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有八成溃败,目前为止,仅只有大概三千余回到营中……”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试探般询问寿陵君景舍道:“景舍大人,不知这些逃兵,如何处置?”
寿陵君景舍皱着眉头不说话。
若按照楚**队的铁律,逃兵必诛,甚至还要牵连家人,但是这场战事,溃逃的粮募兵实在是太多了,据寿陵君景舍所知,当魏军在最后关头发动总攻时,有最起码十万粮募兵溃散奔走、逃离战场,若要全部诛杀的话,真不知该杀多少人。
想到这里,寿陵君景舍叹息说道:“此次非彼之罪,姑且赦之。……也不必派人去追了,他们要逃回国,就让他们逃吧。”
听闻此言,羊睁大眼睛,欲言又止地说道:“景舍大人,这……不合适吧?此战因为那些逃兵的关系,正军亦动摇了阵脚,才会被魏军所乘,末将以为……”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寿陵君景舍抬手打断了:“今日之战,其过在我,是我决策失误,你不必多言。”
羊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是的,他方才就是有意想将此战的过失,推给那些粮募兵,减少面前这位寿陵君的罪责,但是,性格磊落的寿陵君景舍却不屑于推卸责任作为楚军的总帅,他岂能将战败的罪责推卸于麾下的士卒?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羊、固陵君熊吾、溧阳君熊盛等人,皆由衷佩服寿陵君景舍的高义。
“对了。”好似想到了什么,羊又开口道:“景舍大人,魏军撤退之后,南宫率麾下睢阳军距大营十里安札,末将派人传召,他亦诸般推脱,此人恐有二心。”
寿陵君景舍闻言思忖了片刻,平静说道:“南宫此番反了魏国,魏国岂还能容他?此时他若背弃我大楚,此乃取死之道。……他应该是见我军势败,心中惶恐,恐我等将战败之罪推卸于他,故与我军保持距离,以求自保。”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今日之战,我军未能战胜魏军,此次征讨魏国一事,多半已难以完成。既如此,不妨交好南宫,许他利益,将其拉拢到我大楚这边。羊,回头你派人运些粮食到彼军中,好言安抚,南宫既已反魏,就不可能再被魏国所容,只要我大楚表露善意,他定会投靠我国。”
羊闻言脸上露出几许为难之色,犹豫说道:“景舍大人,军中粮草已经不多,果真要分一些给南宫?值得么?”
寿陵君景舍闻言正色说道:“终归睢阳还在南宫手中,若得此人在宋地与魏国周旋,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