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廖苍婷不理会暴怒烦躁的欧阳恕,哼了一声,“我只是怕你忘记答应我的事而已,没事了,你回去吧,我要吃饭了。”
攥紧拳头,欧阳恕气的七窍生烟,颤抖着克制自己濒临爆发的脾气,压抑着低吼,“你个疯女人……如果耽误了廖苍毅的病情,我发誓,会让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一起去陪葬!”
“呵呵……”廖苍婷耸耸肩,轻轻一笑,拿过丰盛的饭菜吃起来,“也好,做一对亡命鸳鸯,也挺浪漫的。”
崩溃的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欧阳恕将拳头攥得咯咯响,沉口气,缓缓的走过去,看着廖苍婷,声音压抑,“婷小姐……求你了……先做手术吧……他真的不能再拖了……你知道他每天疼成什么样吗?连胆汁都快吐光了……别说是你弟弟了,就算是个陌生人,你看了他的样子也会不忍心的……”
“嗯,这个笋很爽口!”廖苍婷夹起一块竹笋放进嘴里,笑起来,看着旁边的看护,“明天我还要吃这道菜。'&
瞥了欧阳恕一眼,廖苍婷冷冷的哼了哼,抬头,只看到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一身素净衣裙的女人,目光触及到她隆起的腹部,廖苍婷一颤,勾起的嘴角缓缓的停滞住。
极轻极轻的走过去,萧籽棠一路走到怔楞的廖苍婷身边,看着那个神色间冷漠与痛苦并存的女人,依稀的,能从她的眉宇间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忍下心底的疼痛,她定在欧阳恕身旁,缓缓的屈膝,也跪了下来。伸手,她轻轻握住廖苍婷冰冷纤细的手掌,声音轻柔却带了恳切,凝视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的眼底却没有生分,露出一抹诚恳的笑容,开口,“姐姐,帮帮他好吗?”
看着她的肚子,廖苍婷抿起嘴唇,目光陷入沉痛之中,颤抖着,“你……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萧籽棠握住她的手,目光带着哀恳,“还有六个月,他就要出生了。你帮帮他,帮帮这个孩子,把他的爸爸留下来好吗,我不希望他一出生就跟别的小孩不同……”
一颤,欧阳恕诧异的盯着身旁的萧籽棠。
见她脸上那副真挚的表情,他眉头蹙起,转头,看着倚在门口目光复杂的凌少璇。
轻轻伸手,廖苍婷将手掌盖在萧籽棠的肚子上,目光迷离的笑起来,“是哦,我感觉到他在动了!孩子……孩子……”
喃喃的重复着,她眼底的冰雪早已被热泪取代,想着自己也曾经有过一个属于心爱男人的孩子,她流着泪笑了起来,凄然的看着萧籽棠,“你是廖苍毅的什么人?他似乎没结婚吧?”
定了定,萧籽棠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廖苍婷,哽咽着,“我只知道,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不管我跟他之间怎么样,他和这个孩子都有割舍不断的亲情和血缘。之前是我太自私了,不该连他这一点的幸福也没收。你帮我留下他好吗,让我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他在这世上不是一无所有,他有孩子,所以他有责任好好的活下去,保护和教导这个孩子……求求你,帮帮廖苍毅,帮帮我,帮帮我们的孩子,好吗?”
微微颤抖着,廖苍婷抿紧了嘴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神色悲悯又期许的女人,记忆倏忽间又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哭号着,哀求着,那个拼命向自己父亲恳求的少女,却没有得到一丝丝的同情,被几个强壮的男人拖进了手术室,被强行的施了麻药,拖上了手术台。醒来,她唯一能证明和那个男人相爱过的证据,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被视为耻辱,她无所谓,可是却在出院后,再也寻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如果不是她装疯卖傻,早已被父亲安排着嫁了人。
她一直在等,等什么呢?
与其说是在等心中那个人的归来,不如说是在等自己心死的那天……
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