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假名字,她的真名叫李小雯?所以二两一才来指名点姓的说他要入伙解决李小雯的事?”
“大哥我可没这么说,”王亮停下了指甲锉正在摩擦胡子茬的动作,向上翻了一下眼睛对郑胖子说:“反正点到为止,你说的那个鬼女人听起来很不善良,我可不能说太多,万一我这个好心人给自己惹出来个什么杀身之祸,把你这个穷酸的肥胖症病人剐了也付不起我两天的医药费。”
“我才二十七……”郑胖子小声嘀咕着站起身,摆摆手要带我们走。
王亮起身回到办公桌后,拿出一个放在桌子上的档案袋说:“要不给你换个心情,赚点零花钱?我这有个病人特别有趣。”
郑胖子把刚要打开接待室门的手缩回来,一屁股又坐会沙发,抬手就说:“你先拿来给我看看。”
王亮没理会郑胖子,而是坐在转椅上又粗略的翻了一遍病人档案后大笑不止,笑的差点没仰到椅子后面去。
其实他这些个奇怪举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我来拜访他,他都对我说这个患者交给你们我是真的很不舍,然后自己再看一遍病例,做一个最后的惋惜,做足了与自己患者难舍难分的戏,在一个流程全部完毕之后才把档案袋递给我。
他这些行为我都懂,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些吗。所以为了满足他的心理需求和他预想的剧情需要,我每次接过档案袋后都要点头哈腰连连鞠躬,陪着笑脸卑躬屈膝连声谢谢他赏我们饭吃。
可是这次他的转移患者的仪式有点不一样,以往他都在无限惋惜,而这次却是笑的前仰后合。郑胖子肯定不会向前去,迦楠对他有心里抵触,那也就只有我上去拿档案了。
没想到我刚走上前去,他就开始转动自己的转椅,一边疯狂的转着圈一边高举档案对我说:“快来抢啊,抢到我就给你。”
我站在他旁边抬着要接过档案的手有些发愣,开始回忆刚才我看到的人是不是王亮?说不准这时哪个精神病人假扮的?可是这确实是他,难道他最近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吗?他说过,自己一个星期接待过的患者估计就能装一辆公交车了,压力大的人需要发泄很正常,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有点反常了,我恍惚间觉得好像他才是个心理病人。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应对王亮这个突如其来的狂躁的时候,我身后飞过来一脚,鞋子的码数很大,我不用回头都能辨认出这是郑胖子的脚,因为他的身上永远都散发出一种海鲜味。他把王亮飞速旋转的椅子提了一个趔趄,王亮晃悠了一下才坐稳,脸上还凝固着刚才癫狂的笑容。
他带着已经僵硬了的癫狂的笑容咧着嘴问我们:“哈哈哈刚才是谁!”
我和郑胖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看迦楠,然后我们三个人同时说:“老李……”
我们第一次拒绝一单送到手的生意,因为我们有些怕了,万一再来个李小影那样的鬼女人,我们三个都不够死的。
王亮的这个患者也是一位女性,她有严重的“窥私癖”。我个人认为,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窥私癖,只是我们可以用理智克服它,但是这个患者却不能。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人,她就会跟踪,悄悄进入那个人的屋子,偷看电脑,去翻垃圾桶。在单位她也会去翻同事的包,同事的抽屉,同事的手机,同事的电脑,所有别人的隐私她都会想要去窥探个究竟。
这是我们第一次拒绝王亮给我们介绍的客户,不止是因为有点怕,更因为我们都挺脸红的。在工作的时候我们何尝不是这样?为了帮助客户了解他们想要了解的那个已经没有联系的人的近况,我们会千方百计去找那个人,找到那个人后,和这个女患者一样也会去翻那个人的东西,接近那个人的生活圈子,去探寻一切可以探寻的隐私,把每一个蛛丝马迹它收集起来拍成一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