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却是相爷所为,以十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何需隐瞒自己?
玄月想不明白。
“小主可记得那幻境里,相爷杀的是何人?”
锦歌这才缓过神来,眸中有所思虑,缓声道:
“瞧着像是个穿着黑衣的死士,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点着火把。我瞧见数十黑衣人跪在地上,爹……他立在一块巨石之上,身旁一黑衣人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他便一剑斩下了其中一人的头颅……”
锦歌有些后怕的哆嗦了一下,若是他人杀了人,她并不会如此惊惧,这人……是她一直依赖之深的爹爹呀!
那样儒雅俊朗的男子,如何会……如何会这般狠辣果决的一剑斩下一人的头颅呢?
“山洞?”
玄月稍稍提高的声线,惊回了锦歌的思绪。
“如何?可有哪里不对?”
锦歌忙紧声问道。
玄月眸中闪着疑惑:
“大夏地处平川,并不会有太大的山洞。”
玄月一语点破,锦歌不由地瞪大的眸子。
是了!
大夏正因平原地形,易于种植庄稼,这才比其他两国更为富庶。
莫非……
“你是说爹爹人已不在大夏?”
玄月眸光黯了一下。
锦歌仔细琢磨起来,爹爹是堂堂一国之相,就连自己远赴陵安都不得相送,又怎能擅自离开长安呢?
锦歌不由得想起爹爹命香枣托相府侍卫送信而来的事,心神一晃,只怕…。。。相府果真出了大事!
可若是爹爹果然离了长安,为何不来见自己?
锦歌想不明白。
眼下太多疑团,锦歌感到背后有人织的一张阴谋大网,正越收越紧……
只是那人,真是爹爹么?
“你如今伤势如何?”
锦歌感到事态严重,无论爹爹当初为何写下“毋归”二字,她定要去长安一探究竟!
“小主离去前,倒是并无大碍,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竟突然感到内力被一股无形的火焰灼烧一般,胸口一痛便晕了过去。如今损耗大半,只怕……暂无法护的小主周全。”
玄月仿佛对自己晕厥一事亦是有些奇怪,只是眼下相府安全重于一切,叫他无法多做他想。
锦歌听他一言,眸光一闪。
“一盏茶的功夫?”
那时,不正是自己陷入幻境的时刻么?
后来她在幻境里见着了爹爹杀人,受惊之余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这才呕出一口血来……
“玄月,只怕……因我尚未冲破封印,害得你竟与我一同受伤。”
此言一出,玄月当即抬眸将锦歌仔细瞧个遍。
“莫非是小主……?”
“不错,你我在同一时刻受的伤。因我沉浸在幻境中时受了惊吓,这才连累了你!”
世人为求得黎族一脉血水,不惜杀害全族人性命。可如今,她的血水,竟成了牵制别人的利器,一个不好,只怕性命堪忧!
“若不是小主以血相救,只怕属下早已命丧九泉。如今这命是小主恩赐的,小主便无需忧心。”
这……算是安慰吧?
尽管声线依旧听不出多大起伏,不过这也算是玄月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吧?
若不是现下处境堪忧,她真真是要大笑出声不可。
见锦歌眸光闪烁了一下,玄月又问道:
“关于幻境,小主可与洛公子说起过?”
锦歌顿时眉心一沉,她,自然是不能说的。
无论此事是否与爹爹有关,只要与他有所牵扯,便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