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异兽早就护送出去了,好歹是别人的货物,尽早送走交差赚银子才是,没道理一直留着。
不过,镖局里面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新奇事物,三个孩子隔三差五就去围观一回,鄙视一下嘲讽一下,然后再滴答着口水约定了下次再来。久而久之,镖局的人也知道二当家有三位小好友,见到他们也不再阻拦。只是很是奇怪,每一次他们过去找庄黑子,那镖局当家的大小姐洛落姑娘就总是跟在旁边,紧张兮兮的骂也骂不走。
这样逍遥度日了一个月,到了二月初白鹭书院又开了学,学子们都陆陆续续的从大雁朝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汪云锋总担心汪子封学问不好被人取笑,每日里等他下学回来都要亲自给他讲课。当日老师说的内容,汪子封不管懂不懂,汪云锋重要揉碎了再给他讲解一遍。不同的是,书院里的讲学有的是照本宣科有的是引经据典,说教方式都不同。汪子封只对打战有兴趣,说到文人的那些文绉绉的就不爱听了。汪云锋把那些典故巧妙的改换一下,换成了将军兵营里面的故事,或者用江湖的侠事来引路,倒也把文绉绉的故事说得波澜壮阔刀光剑影。然后再与课本内容融会贯通,让汪子封举一反三,倒也颇见成效。
不得不说,汪子封虽然对弟弟妹妹的执念很深,觉得汪云锋骗了他,可是就做学问而言,汪云锋比那些先生们更加可靠,也更加让他佩服,觉得老爹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知道那么多打战的故事很了不起。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大多的故事都是汪云锋改编的。
啊,真是善良的谎言!
四月份,天气已经逐渐怡人起来。
夏令寐褪了春裳,开始每日里让人扶着在院子里走两圈。她肚子已经快七个月,冬日还不觉得如何,到了初夏换了薄的衣裳才发觉肚子已经相当大了。大夫怕她生产吃苦头,叮嘱每日里走动几圈,对身子也好。
汪云锋每日里早朝离家太早,上午与衙门的同僚们看完了公文,喝了茶也聊了天后,就会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吃午饭。然后趁着中午无休之前,扶着夏令寐在院子里绕上两圈。下午他再去了衙门,晚上去书院接了儿子回来,连父子一起在书房凑着读了书写了字,考了学问就等着吃晚饭,最后再一左一右的围着夏令寐去散步。
汪子封终于有一日忍不住问娘亲,自己是不是从她脚板底生出来的,夏令寐听了戳着儿子的额头笑了很久。汪子封毫不犹豫的把老爹给卖了,当时夏令寐正坐在柳树下的榻上,口中还咬着青梅子,儿子话刚刚一说完,夏令寐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长鞭,对汪云锋抽了起来。
汪云锋如今常年在恶女的身边晃荡,早就练成了身轻如燕的本事,平常是很难教训到他了。夏令寐抽了两鞭子,力道不足,又不敢伤了胎儿,两次都没舞得太开,抖着手指着汪云锋:“你站着别动,让我抽你一顿再说。”
堂堂冷面汪御史愣了很久,在妻奴呢还是不妻奴呢中间挣扎了很久,最后对幸灾乐祸的儿子道:“竕儿,爹错了。你不是从你娘亲的脚板底生出来的,你是从她的珊瑚鞭子下抽出来的。”
“汪——云——锋!”母老虎彻底发了威,走也走不动,跑也不能跑,骂也骂不出,索性一甩胳膊,拉上汪子封一起回了屋子:“从今日起,你就跟珊瑚鞭子生儿子去吧!”
回了屋还不够,一边叫出黑子:“把这个院子给我看好了,不准汪家的任何人进来,来一个你给我踢一个,来一双给我揍一双。”
当夜,卷书和小白拾掇着汪云锋爬墙入内,未果。
第二夜,小白引开黑子,卷书偷偷开院门让汪云锋入内,谁知道锁换了,依然未果。
第三夜,老管家打头阵,说是给夫人汇报帐目,汪云锋被卷书改头换面企图伪装跟随,被汪子封亲自抓到,被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