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穴,以免缝合伤口时让她吃苦头。
但当他第一针下去——
“啊!”沙夫人倒头便晕了。
穆康看向沙堡主,也是双腿发软、脸色青白。
很显然,这一家人都有怕血的毛病,不过程度轻重罢了。
为免他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穆康好话说尽,终于把他们都哄出去了。
然后,他开始为沙贝儿缝合伤口。不知道怕血这毛病是不是会传染,他一针下去,居然也是一阵头晕心悸。
针刺入她的手臂,怎么仿佛刺在他的心上一样?
他的身体清楚地感受她的疼痛,不知不觉,他的目光温柔了。
为了不在她手臂上留下疤痕,他缝得非常仔细,四寸长的伤,他缝了半个时辰。
期间,她一度差点痛醒,额头渗出一片细密的汗。
“放心吧,很快就好了。”他不停地安慰她,又一次点住她的昏穴。
其实点穴止痛并不好,他师父有味药,可以彻底麻醉一个人,就算将其开膛破肚也不感觉疼痛,但那药太难炼,他又一直仗着自己皮粗肉厚,不怕疼痛,便将药方丢着,从来不碰。
可这回见沙贝儿疼成这样,他发誓,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他也要试着炼出来,再不让她受这种苦。
伤口缝完,穆康又为她上药、包扎,并命仆人取来热水,亲手为她拭去头脸泥灰,才伺候她在床上睡下。
期间,阿敏来问:“穆大夫,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要不要去休息,小姐由我来顾就好,若有反覆,我立刻去叫你。”
穆康摇头。“她伤势过重又流血过多,半夜一定会发烧,我得亲自瞧着,随时帮她诊治才行。”
阿敏暗想,客房离小姐闺房也不远,跑快一点,不过半炷香时间,差这一些时候吗?
她发现,自从穆康抱着小姐回来后,态度似乎有些改变了。本来当她是刁蛮千金,避之唯恐不及,现在他神情温柔,对小姐也关怀备至起来。
真不知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一切改变如此之大,教阿敏非常好奇。
“对了,赵兄弟在祠堂跪着,可有人给他送饭?”穆康问。
“刚刚才送去,但他说小姐没醒之前,他都不吃饭了。赵公子平时最好吃的,想不到这回如此坚决。”
穆康却知道,这是因为赵天源太关心沙贝儿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这样一对未婚夫妻,真能有美好未来?他不知道。
但不晓得为什么,穆康看着床上昏睡的沙贝儿,心却有些酸涩。
公鸡晨鸣之际,沙贝儿终于清醒,却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穆康赶紧把她扶起来。“你做什么?”这野丫头,真是一刻也让人不放心。
但她很难不惊讶啊,哪个大姑娘一觉睡醒,却发现身边站着个大男人,以那温柔又关怀的目光凝视自己,她没吓到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已经算了不起了。
“你你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点头,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吗?他怎能随意在她闺房留宿?
“你昨天伤得颇重,烧了半夜,所以我才留下来看护你。”他一边说,一边牵起她的手号脉。
他的手好大,衬着她的柔荑分外娇小,就跟大人和小孩一样。
她的心底在流泪。都治疗这么久了,为何她的身子还是不见成长——嗯,其实是有,可长得也太慢了,她好想快快长大,成为一个可以和他匹配的大姑娘。
“木头,”她突然问:“有没有哪种药吃了,可以让人迅速长高的?”
“有。”这丫头脑子都是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