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司马南大意,并且因为正处在复原肉身的紧要关头而在先手上吃了亏,他是赢不了司马南的。所以,这一次他必陷入苦战,丝毫托大不得。
司马南的所学很杂,在道法上的造诣很深且很渊博,但他最了不起的术法却是魇术和用折纸幻化成真实的东西。后一种根本让被攻击的人弄不清面前的是真实还是幻觉,或者真是有好多灵体被他附于纸张上供他驱使,他的纸鹤、纸鱼都是如此。
而纸是怕火的,纵然司马南的纸狗是经过特殊处理,并且被他施了法力和咒力的,但他的火手印也同样具有法力!
嗷——
猛犬惨叫了一声,在阮瞻面前几步的地方扭了几下,最终化成很小的一撮黑灰!
“好小子,道法又高了。”司马南赞叹了一声,但怎么听来都像是在嘲笑,“接过这一只试试!”他说着又抛出一只纸狗。
阮瞻照样是火手印伺候,可这只狗却好像根本不怕火一样,从符火中穿越了过来,带着一股强烈的腥风,凶猛地扑向他!雪白的獠牙像利刃一样闪着光,仿佛要把他一口吞噬!
阮瞻迅速站起来,一矮身,闪过它这一扑,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根简陋的木棒,对着二度扑过来的猛犬毫不留情地横扫过去!
还是一声惨叫,之后这只狗平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快燃了的、写有符咒的白纸从半空中飘然而落,掉落到阮瞻的脚下。
“竟然还准备了武器。”司马南轻浮地说。
阮瞻没理他。
这只木棒是他拆了楼梯的栏杆制成的,上面不仅画了符咒,还让他钉了几个半露的钉子,就是想在动用纯武力的时候用着趁手。只是刚才他挥力时太猛了,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这会儿疼得他有些冒汗。
司马南也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血迹,轻蔑地笑了一下,“这一只怎么样?”
“又能耐我何?”
“至少你站起来了,没有人能和我坐着对敌!”司马南地脸上虽然有风度地微笑着,但话却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阮瞻那种傲慢、冷酷、顽韧、还带点懒洋洋的神色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格外无法忍受。
他知道阮瞻很了不起,不过这种怎么也压不服的劲头让他十分不爽。
“光荣负伤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先止血。”
“不用。我年轻,血多得很。不像某人,要从别人那里偷。”阮瞻讽刺地回嘴,提及司马南曾经以吸取别人的精血活着。
此言一出,司马南登时怒火中烧。他明白阮瞻是想激怒他,因为据他的了解,阮瞻并不是个喜欢斗嘴的人。他很想保持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胸中的怒火根本无法控制,或许是因为他屡次败在这个后进小辈的手里,或许因为他们之间的渊源,使他更不愿意被阮瞻所轻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就抛出了一把折纸。这些折纸与前两个不同了,呈现着纯黑之色。落地后立刻化为了一群凶猛的、似狗又非狗的怪兽向阮瞻冲了过去!
霎时,阮瞻陷入了包围之中!
它们全身的皮毛漆黑发亮,眼珠血红血红的,獠牙上滴着口水,喉咙间发出“呜噜噜”的威胁声,仿佛阮瞻在它们眼里并不是人,而是即将被撕碎的猎物!而且,那些怪兽不只是站在回廊里攻击他,还有几只悬浮在两侧湖面上方的半空中,连同在他正面进攻的,形成一个扇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阮瞻冷静地判断了一下形势——回廊太狭窄,他和怪兽之间的缓冲地带几乎没有。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他根本没有回护自己的余地,也无法施展他的力量,必须把战场移到更宽阔的地方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再一次施出火手印,但这次不是打向任何一只怪兽,而是拍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