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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啐道:“你才犯了错呢!我说的不是我的事,是别人的事。”因把潘又安的事简略说了,冯紫英也好奇道:“他做事倒也老实,怎么干出这等蠢事来?”迎春笑道:“咱们先不说这个。我还想问问你,他以前原是我娘家的小厮,怎么到这里来了?”冯紫英笑道:“这我是知道的,听说他犯了什么事逃跑了,后来给抓住,给打了个半死,驱逐出去了。”迎春道:“既如此,你如何还要他,不怕他再犯事吗?”冯紫英道:“说起来也巧,这潘又安正巧是我们府里一个老管家的远房亲戚,那老管家见他可怜,无处可去,因求老爷给他一个差事。你知道,老爷为人豪爽,又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况且那老管家在咱们府里也是有些脸面的,因允了这件事,让他在我跟前做了个牵马的小厮。”迎春不由敬佩道:“将门中人果然与别家不同,老爷的胸襟也教人佩服。”
冯紫英笑道:“娘子也不差啊!要是当时太太在的话,那小子不挨几十棍子才怪!”迎春笑道:“我可不敢和老爷比,况且我这么做,还有别的缘故。”冯紫英道:“什么缘故?”迎春道:“这潘又安和我的司棋是表兄妹,我想他来此,多半是因为司棋的缘故。”冯紫英在风月情场纵横多年,何等聪明,立刻心领神会,笑道:“娘子想要撮合他们两个?”迎春笑道:“正是如此,不过不知那潘又安是否是可靠之人,若是他日辜负了司棋,岂不是我的过错?”冯紫英笑道:“只管人家男女双方愿不愿意,你何苦操心?若他们情投意合,日后有什么闪失,也是他们的孽缘,与人无尤。要是每个媒婆都想娘子这般瞻前顾后的,就一桩生意也做不成了!”迎春听他打趣自己,嗔道:“你们男人只管见一个,爱一个的,倒说我瞻前顾后!”
冯紫英笑道:“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我可没这样想法。”迎春冷笑道:“现在这么说,日后不知怎么样呢!”冯紫英见她恼了,知道自己造次,便柔声劝道:“我们说别人的事,你何苦又多心?我只知怜你爱你,你却不明白我的心意。”迎春见他曲意奉承,软语温存,也觉得自己有错在先,便道:“我怎么不明白你的心意,是你不懂别人的心!”说着双眼发红,觉得胸口闷闷的,又想起柳氏对自己百般埋怨,还有江家的一老一小将她视为眼中钉,虽说有个疼她的老太太,爱她的丈夫,可是现在的男子多是三妻四妾,虽然现下新婚燕尔,软语温存,可是他日美妾在侧,自己又会是何种情形?想着想着,不禁泪如雨下。
冯紫英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她缘何伤心,听她哭得悲伤,自己也是心如乱麻,拿了帕子给她拭泪,软语劝解:“你是不是想家了?要是想家,也不难,我回了老太太,明天就陪你过去。”迎春复想起贾府的一干姐妹,许久未曾见面,听他陡然提起,不禁思念起来,觉得更加悲痛,又见冯紫英神情慌乱,怕他着急,便止住哭,勉强笑道:“你又说什么傻话?现在太太病了,府里又忙,回去做什么?”冯紫英见她不哭了,这才放心,握着她的手道:“那等年过了我就陪你回去好不好?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你一哭,我就慌神了,以后不许再这样悲伤。”迎春啐道:“你不许,人家就不能悲伤了,哪有这个道理?”冯紫英笑道:“我不管有没有道理,总之,我只许你平安喜乐,不许你悲伤。”迎春听了,忍不住笑了,心道:“他能如此待我,已经是我莫大的福分,现在并没有走到那一步,何苦自寻烦恼?”冯紫英见她容颜舒展,便命司棋绣橘进来伺候洗漱,然后两人安寝,自是温情款款,娇羞脉脉。
次日冯紫英去冯老爷书房请安,忽然想到迎春昨日哭泣,这其中的委屈,必有母亲的缘故,又想表妹协同管家一事实在不妥,虽然答应迎春不告诉老太太,但是并没有不可以告诉老爷。于是,寻思半晌,忍不住将此事告诉冯老爷了。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