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幾步的距離走的十分艱難。
終於回到車上的時候,兩個人幾乎都濕了半邊。
蘇鰈的頭髮大部分都濕了,顯得格外漆黑,順著白玉似的脖頸一縷一縷的垂下來,更顯得蘇鰈膚
白勝雪。
一顆鑽石。
顧誠西看著蘇鰈,心裡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認知。他覺得蘇鰈就像是一顆鑽石。
她的出身和經歷都是迷霧,季南潯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就連季家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蘇鰈的來歷,
顯然是季老爺子明令保密的,顧誠西也試圖查過,但是消息至今都沒有傳過來。
被藤蔓纏繞住的鑽石,或許畫得就是她自己。
顧誠西還是把蘇鰈送回她的公寓。
臨下車的時候,司機給蘇鰈打開車門,她準備拎包下車的時候,她的手機順著包的內壁滑了出
來,蘇鰈看了一眼,然後毅然決然的下了車。
&ldo;上去坐一會兒嗎?&rdo;蘇鰈負著手,揚著頭,笑眯眯的看著顧誠西。
&ldo;不用了,晚上還有事。&rdo;
&ldo;你請我吃了幾次飯了,我還沒有請過你。&rdo;
&ldo;總有機會的,&rdo;顧誠西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鰈。
雨停了,被雨水洗過的空氣格外新鮮,太陽也露了半個頭出來,光芒淡淡的灑在顧誠西的肩頭。
因為西裝外套被雨淋濕,他此時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裡面一小
片堅實的肌肉,頭髮乾的差不多了,劉海垂下來,他的發質很硬,現在有些不聽話的翹著,
這種發質,摸上去應該是扎扎的那種觸感。
蘇鰈的心臟突地一跳,眼睛漆黑,&ldo;嗯好,那就以後再說。&rdo;
最後道了別,蘇鰈轉身上樓。
總會有機會的。
晚上十點,不要說話酒吧。
韓崇穿著一身黑色,邁著長腿走進酒吧,周身氣質深沉,面容冷峻,方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目
光。
這酒吧里大部分都是豪門顯貴,許多人都知道韓崇,有慕名想要合作的,有一心想要上位的,有
單純想認識太子的,都若有似無的往韓崇的方向湊過來。
韓崇渾然不覺,直直的走向二樓,一個清幽的包間。
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韓崇嫌棄的皺了皺眉。
&ldo;你這是抽了多少。&rdo;韓崇語氣淡淡,默默坐到了離顧誠西最遠的地方。
&ldo;怎麼了?&rdo;韓崇看著顧誠西心事重重,問道。
顧誠西沒理韓崇,只顧著抽菸,煙霧繚繞中,韓崇隱約看見顧誠西緊鎖的眉頭。
顧誠西靜靜的抽完了煙,剛要說話,卻猛地咳了幾咳,最後說出的話卻讓韓崇大吃一驚,他
說,&ldo;其實我沒告訴你,我總覺得楚楚沒死。&rdo;
&ldo;不可能,&rdo;韓崇看著顧誠西,&ldo;我還記得那時候美國那邊的死亡通知單你查過,是真的,現在
八年過去了,你跟我說她沒死?&rdo;
顧誠西把頭深深埋在掌心。
他不想聽。
韓崇看著顧誠西,語氣無奈,&ldo;顧誠西,你還在逃避。&rdo;
顧誠西沉默著,良久沒有言語。
是啊,八年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該有多麼大的希望,多麼濃重的期盼,多麼深沉的感情,才
能讓這份信仰維持八年,直到現在他還在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