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谈笑惴惴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自己新来的,和谁的关系都没什么私交;客户都是老板的,跟自己没关系。中国只是号召依法治国,谁都知道,号召两个字放在那里,整个句子的意思就得反着理解。所以搞法律的也不都是“搞”法律。谈笑虽然勤奋,可是胆子小。她自认现在还没到可以理所当然的“违法乱纪”的程度,至少现在还不行。
虽然只要要求不高,这个职业还不至于让她饿死,但是问题在于总这样跳来跳去,时间就被蹉跎了。每人会把重要的业务介绍给新来的人,也没有所愿意用总是跳槽的人。
谈笑下意识的把自己归结为没人要的人,这是她的习惯——总是让自己处于最糟糕的境地,然后去想解决办法。
要论关系,陆枫家里似乎也有一些,通过他们家找一个稳定的律所吗?
破电脑又死机了,趁着重启的功夫,谈笑考虑了一遍从陆枫身上榨油的可能性。觉得这样功利性太强,也和自己当初的设计不符。咬咬牙,工作可以慢慢找,家庭地位不能降低!通过陆枫想办法的路子被她堵死了。而且让谈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婚前协议。
打开lotus信箱的时候,谈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卖了车继续穷酸下去!如果要结婚就签协议!
一个人在异地打拼,又没有父母兄弟撑腰,能年纪轻轻混出些成绩的,多半都很勤奋谨慎,遇事也习惯往最怀里打算。做好了精神准备,不会措手不及承受不住,毁掉自己。
这样固然有利于发展,但是另一方面也把人训练的有些冰冷。谈笑自己到没觉得。感情本来就不可靠,婚姻和契约已经没有区别,男人和女人都平等了,除了自己,我们还能为谁打算?
“你好,我是谈笑。”谈笑拿起电话。
不管将来会怎样,手里的活总要干好。谈笑的原则之一是“活在当下”。这里面当然包括把最没有希望的却存在的活一点点的干好。那娇倩说,那叫“自虐”!
京城的冬季干冷干冷的,但是在大楼里并不觉得如何。办公桌上的加湿器都开到最大,大家毫不吝啬的用着所里的矿泉水,反正不用自己掏钱。合伙人气得大会说完小会说,说也没用。
现在的女人,花在脸上的钱远远超过嘴里的,用你点矿泉水还不是正常。
谈笑穿着一件厚实的黑白上下连身的裹裙套装,白色的领子似翻非翻,薄施粉黛,一进门便抓了几道目光。
“小谈,越来越有大律师的模样了。难怪最近合伙人会议上大家都夸你。”
谈笑看了眼对面办公室,隔着透明的玻璃,负责财务的孙德昭笑眯眯的向她摆摆手。顺便显示一下他和合伙人们非同寻常的关系。
老色鬼!心里骂了一句,嘴里还得对着话筒回应:“孙老师说笑了。对了,带给嫂子的东西,用着合适吗?”
孙德昭的媳妇是个倩碧狂人,用的保养化妆物件全是倩碧的。谈笑正好有个客户从美国给她带了些,让姓孙的看见了,就说自己媳妇如何如何喜欢,可惜用光了云云。
谈笑二话不说,一股脑的送了出去。说自己不用这个牌子的,留着也没用。
孙德昭喜滋滋的说:“也行,算我帮你一个忙吧!浪费挺不好的!”
谈笑差点没晕过去!
“喜欢,喜欢!哎呀,还是你有心啊!挑的都是她喜欢的。”孙德昭虽然好色,却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对公司的女同事也就是沾沾口头便宜。
孙德昭负责所里的财务,人很抠。除了合伙人,其他律师都恨得牙根儿痒痒总想整整他,可是这老头除了嘴巴坏点,作风很严谨,专业也不差,真搞不出什么花样。
时间长了,大家总不免感叹:听老婆话,跟党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