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等到太陽正當空,景玉才慢慢地回味過來這個道理。
「我的基礎日薪也是400歐,你包食宿的那種,」景玉計算著自己的薪酬,「你的套餐費用雖然是500歐,但這個價格本身就是你單方面漲上去的,況且昨天是你始終處於主導地位。」
她越是噼里啪啦地算,越覺著心如刀絞:「正常來算的話,我們應當互相妥協,公平起見,夜間工作可以與日間勞動互相抵消。可是!克勞斯先生,我向你支付了500歐嗷!你拿了我的錢,不就相當於白幹嗎?哦不,你賺了雙倍,我虧了雙倍。」
這是在回慕尼黑的旅途中,景玉一邊用準確的數字表達著自己的憤怒,一邊壓著怒氣,禮貌地告訴旁邊茫然的侍應生:「剛才給這位先生的紅鹿肉不要上了,請給他最便宜的一份沙拉,謝謝。」
她用了最簡單直白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怒——給克勞斯點最便宜的套餐。
克勞斯同樣回以自己的補償,他問侍應生:「可以給這位漂亮的淑女來一份店裡最好吃的套餐嗎?嗯,我想她還需要一杯昂貴的葡萄酒。」
景玉碎碎念:「你不要想再從我錢包裡面掏錢,雖然你昨天的服務很貼心周到,但這不是欺騙我錢的理由……這個頓飯,我們aa。」
克勞斯說:「我請。」
景玉盯著他:「不要以為你長的好看,我就可以原諒你的行為。」
克勞斯笑著道歉:「對不起,迷人的龍小姐,請問一枚寶石戒指可以彌補給你的心理創傷嗎?」
寶—石—戒—指。
景玉淑女地回應:「我很樂意接受,英俊的克勞斯先生。」
一場因為金錢而險些導致的感情危機,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克勞斯化解。
克勞斯悠閒地品嘗著景玉點的廉價沙拉套餐,而景玉一邊開開心心地喝著昂貴的葡萄酒,一邊努力思考這次的寶石戒指要什麼樣子的。
除非克勞斯先生看到什麼特別想送給她的東西,在一般情況下,景玉擁有著對禮物的選擇權。
經過老師的培養和指點,景玉現在能夠輕而易舉地從很多種寶石中挑出最昂貴、價值最高的一個。
她選擇寶石也從來不考慮好不好看、配不配。
景玉的目標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在這一場皆大歡喜的旅遊中,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不太愉快的後遺症。
長時間保持/乀-o讓景玉吃不消,而使用o-へ、為了配合身高而低頭彎腰的克勞斯先生,在開了許久的車後,卻仍舊精神奕奕。
景玉只能將這點歸結於克勞斯先生飲食偏好肉類、熱衷戶外運動這點。
畢竟她只是個弱小無助但能罵能吃的淑女。
景玉他們這次的葡萄酒節之旅並沒有白費心血,經過多方面的探查,最終鎖定了其中一款。
價格自然是比啤酒高,但是它很甜,用了熟透的、有些皺褶的葡萄釀造出來的,香味濃郁,克勞斯告訴她這種酒有種專業分類名稱,單詞很長,比克勞斯先生的全名還要長,叫做「trockenbeerenalese」,簡稱tba。
這款葡萄酒的引進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波折,很順利地和對方談好價格、簽訂相應的協議,現在一切都按照流程慢慢地走。
景玉也在按照克勞斯為她規劃的學習流程,逃大課,重點上練習課和實踐課,選擇性去一些選修小課。
德國的本科學制是六個學期,但想從公立大學順利、按時畢業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很多人都會花費7-10個學期才可以畢業。
當然,在大部分德國人眼中,延期畢業並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他們很多人也會選擇在就讀過程中申請主動休學一年,調整好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