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開的曇花只有淡淡的味道,更多的是植物本身就具備的清新淡淡的草木香。
景玉忍不住想起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幅畫,油畫上漂亮高傲的女性,手指捏著一朵荊棘開出的小花朵。
荊棘之上,花朵溫柔。
溫柔和疼痛並不矛盾。
愛和刀總是如此容易混淆。
就像現在的克勞斯先生,他將景玉抱起來,親吻她的額頭、臉頰。
聲音溫和,但手掌嚴厲。
克勞斯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景玉。
他說:「youre akg t」
景玉暫時不可以坐。
為了方便觀賞和休息,玻璃花房中放了一張柔軟的沙發,她趴在沙發上面,肚子上墊了一個枕頭,她面前就是含苞欲放的曇花花苞。
身後是克勞斯先生,景玉勉強回頭,想要看他,又被克勞斯壓著腿按回去。
「別動。」
克勞斯抬頭,金色的頭髮有一絲稍稍凌亂,嘴唇柔軟如被晚露打濕花瓣。
他說:「相信我嗎?」
景玉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
半年了,這是第一次又被他壓著親吻。
她只是問:「我可以嗎?」
「你可以,」克勞斯大手壓在她腿上,抬頭看她眼睛,他剛嘗到屬於小龍的味道,「放輕鬆,交給我。」
景玉發出細微的聲音,重新又趴回去。
她捂住自己嘴巴,竭力把要出口的話重新按回去。
曇花開的時候有聲音嗎?景玉沒有認真聽過。
聽說花朵在開放的時候,都會有細細微微的破碎聲,原本閉攏成苞的細長花瓣悄然綻開,從花苞到盛放,可能只需要一個吻,也或許需要春風輕拂。
引來蜂鳥吸食花中蜜。
景玉沒有聽到曇花花開的聲音,只能聽到細微的水流,粘稠的蜂蜜,雨水落在花瓣上,金色小鹿在溪邊俯首飲水。
在景玉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克勞斯抬起頭,他自背後擁抱住景玉,握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擁抱在懷中。
這個擁抱很溫暖。
他襯衫上的紐扣硌的景玉發痛。
「相信我,」克勞斯用德語低聲重複,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交給我。」
景玉驚叫一聲,克勞斯親吻她的發,聲音發悶。
曇花開了。
她第一次看到曇花開放的過程。
如此美麗。
克勞斯捏住景玉的手。
在發出更多聲音之前,克勞斯捂住她的嘴巴。
「只可以說相信我,」克勞斯打斷她,緊緊捂住,「不能再有其他答案。」
景玉親吻他的手指,她看不到對方的臉,但能夠感覺到他手指溫度。
上面還有她的味道。
「像我信任你一樣,來信任我吧,」克勞斯說,「我希望困住你的,不是繩子或者鎖鏈。」
景玉想要問是什麼。
但是字和音節都被風撞碎了。
來不及問,克勞斯在她耳側說出答案:
「youre stuck th 」
「and……i stuck th you」
——我們互相被困住了。
——並不是繩子、鎖鏈、鐐銬。
——是一個擁抱。
-
景玉在第二天中午才看到克勞斯口中的那條紅寶石項鍊。
璀璨奪目,像是鴿子血,周圍簇擁了一堆細小、閃亮的鑽石。
她並不覺著自己會弄丟它。
這樣昂貴的一串寶石項鍊,即使是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