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慢慢地形成相持之势,被伏击的一方,已经慢慢地缓过气来,开始不断地进行猛烈地还击,冯坚手下的大多是混迹军队多年的老兵,转战各地,没个人手上多多少少也有几条人命,而这些老兵的枪法也是极为精准的,平时也颇以此为傲,但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眼中的“混饭吃的”厨子们,居然个个枪法如神,不说百步穿杨,也是枪枪见血,一下子放到了十来个对手,把对方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打了下去。
在军舰的另一侧,孤零零的救生筏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将军,他生前统领过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十余年,灭敌无数,却在这条小小的救生筏上走向了他人生的终点。他的死,注定要在南粤大地卷起一股新的风暴,华南一带的政治军事格局,将发生深刻的变化,而中国,也将发生一系列多米诺骨牌的效应。
老胡独坐在救生筏的一角,默默地抽着他的大烟斗,看起来,烟就是他的第二生命啊。
对于舰上发生的上百人的生死搏杀,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也许,在这位久经战阵的老军人眼里,这样的交火,根本就是小场面吧。
救生筏停在军舰旁边,敌对一方的火力无法构成对它的威胁,但如果徐斐他们顶不住,败退下来,那他们这群人可得全喂了西江的鱼虾!
徐斐和冯坚两人趴在一堆沙包后面。观察着对面的敌人,邓兆祥也赶回来了。徐斐瞪了他一眼:“你跑回来干什么?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做好你的事!”
邓兆祥答道:“我已经把邓长官托付给胡老爷子了,有他照看,长官请放心,他说这里更要紧,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属下就来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一个责问,一个解释,标准的上司和下属,连俆斐都没有察觉,他已经习惯于发号施令了。
俆斐沉默了一会:“你来看看,现在这个形势,怎么打?”
邓兆祥其实已经默默观察了好一阵了。心中已有计较,他低声将自己的想法对徐冯二人谈了谈,俆斐心中暗赞,不愧是后世的名将,现在虽然还屈于下僚,但所谓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像这样的人可能不会锋芒毕露,但却非常的稳健,是那种最佳的参谋人选。自己也算运气,捡到宝了。
比如刚才,他提出的方案就非常符合自己的心意,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情况已经十分明了,再留在舰上和这些敌人纠缠,对自己这方显然不利,对方人多势众,火力强猛,而自己这方面人少,枪少,还有很多伤员急需救治,为今之计,只有迅速与敌脱离接触,寻找一个安全地带,修整之后,找到广州政府中的有力人士,把在飞鹰号上发生的一切报告给南方政府的最高首脑,孙中山。
俆斐坚信,只有找到这位“民主革命先行者”,民国之父,才能把那些凶手及其幕后主使揪出来,一个个处以极刑,为邓司令报仇。
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呢?天知道。
对面的枪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人出来喊话劝降,不过俆斐相信,任何人要是出来回话,那准会被打成筛子。因为他们这边还有一张牌,就是负伤的郭天鹏,他要是出来,黄大牙一定会迅速杀死他,借以灭口。所以俆斐心中异常焦急,必须迅速找到郭舰长,并带他脱离险境,说句不好听的,他是块敲门砖。而俆斐冯坚等人,在这个注重等级制度的社会里,是不可能见到南方政府的任何高官的。
俆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余人,血战多时,大家已是满身硝烟,但个个精神,毫无惧色。
俆斐心中暗赞,好兵啊,这么多优秀的战士,却个个屈于下僚,实在令人叹息,自己能在这艘军舰上遇到这些人,并带领他们血战一场,也不枉来这飞鹰号上一场。
但是,俆斐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能够驱使这些敢战之士,只因为自己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