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恨铁不成钢,当下冷冷地说:“三娘刚刚说的‘商人重利不重情’,可真是一竿子将我们傅家的一船人都打翻了……”
戴三娘子晓得这话说得不妥当,当下讪讪地解释,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指望着侄媳妇好不是么!我原看着侄女侄女婿夫妇两个,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眼下侄女婿到处奔忙,冷落了侄女儿,我这不也心中着急么!”
戴悦在旁边,一双手快要将衣角攥破了,满心只盼望着戴三娘子莫要再开口多说,免得婆婆以为自己背后对傅阳有怨言。
“三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家阳儿帮戴家出钱出力,奔前忙后,也省了戴家三爷不少事情,回头要听说了三娘的好消息,我与媳妇,才是真正与三娘高兴才是呢!”
戴三娘子自己膝下只有一女,多年来再无所出,所以当日戴存栋纳外室才纳得那么理直气壮。她听了杨氏的话,一时便哑了。
杨氏见戴三娘子面色苍白,晓得刚才那话说得有点重,可是又讨厌此妇刚刚在戴悦面前挑唆傅阳的事情,当下继续板着脸。戴三娘子晓得自己触了杨氏的霉头,只怕还带累了自己的侄女儿,她只好灰溜溜地告了辞,下楼的时候还遇上了傅春儿。傅春儿故意道:“哎呀,茶点刚刚准备好,三婶怎么不多坐会儿。”
戴三娘子哪里还敢再多坐,当下双手乱摇,只推说家中有事。傅春儿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便道:“三婶婶,这样,这些细点都是我们自家做的,外面买不到。我给您盛个食盒,您给带家去吧!正好,还有些点心我们本来就想打发给人送给戴爷爷尝尝,就偏劳三婶婶了。”
戴三娘子推辞不过,又晓得傅家姑娘惯会做些新奇美味的吃食点心,当下便答应了,匆匆家去。
杨氏这头,却看看攥着衣角不说话的戴悦,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她才叹了口气道:“男人们在外面操劳,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最近阳儿确实在外头比较忙,难免疏忽了家里的事,你要多担待些。至于你娘家那头的生意,我想阳儿一定会有分寸的。”
戴悦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明白地表示她不会过问傅阳在外生意上的事情,另外心里盘算着,以后这位三婶过来,自己不在单独招待她了,要拉上婆母一起说话才好。
然而傅春儿那头,遇到傅阳却关切地问起戴家那头的事情来。她听了傅阳的决定,忍不住问道:“哥哥,你觉得这样好么?”
傅阳点点头,笑道:“晓得你会这么问!只是戴家眼下负担太重,只有开源节流,才能经营下去。”
傅春儿点点头,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过了一会儿,傅春儿又忍不住问道,“戴家人反弹怎么办?要知道,戴三叔那头……那头可是满心不乐意你插手管戴家的生意。回头他们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你。”她将戴三娘子今日前来拜访的事情又说了说。
“生意是生意,亲戚是亲戚!戴家那些人想要在广陵城里立足,就必须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行事。若是一味胡来,只能让我能够更快地掌握戴家的一爿产业。”傅阳极有把握地说,“更何况,与其将’戴凤春’这样的产业,落在不肖子孙的手里,倒不如令有德者居之——这点道理,戴老爷子是明白的,只是他心里有个坎儿,一时迈不过去而已!”
傅春儿听了这话,打量一番傅阳,只见傅阳虽然连日操劳,面上略有些疲色,但是双眸却闪闪发亮,身侧双拳紧紧地握着,颇有些踌躇满志,又好似乐在其中,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有多大的动力,多大的期冀。
傅春儿心中一动,突然觉得,哥哥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殚精竭虑,真的莫要入了魔障才好,因此开口委婉地劝道:“哥哥,虽然是如此说,但总是有一颗平常心才好。”
傅阳晓得妹妹的意思,朝她咧嘴一笑,道:“知道,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