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货惹得骚,你这个下贱货,你到底和我男人睡了几回觉?
乐君被打得满嘴是血。乐君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还手。
乐君摸到小屋,倒头栽到床上。黑旦爬在桌上写字,看见乐君尚未拭净的血迹问,妈妈,谁欺负你了?
乐君吃力地摇头。黑旦搁下笔,站在乐君身边说,妈妈,我长大了要当警察。
乐君忍了忍,终于未能忍住,抱住儿子的头失声痛哭……
打工生涯结束了,她被军子骗去5000元,报社的老板欠下他们两个月的工钱跑了,报社的员工们气得在墙上写下:
致富快报骗子手,络腮胡须像条狗。
出门坐的现代车,移动电话不离手。
耀武扬威充大狗,不发工资是死狗。
大家把这首打油诗抄下来到处张贴,以此出口恶气。
乐君在情感上被军子折磨得千疮百孔,经济上被总编欺侮辱得如吞黄连。
现在她要替军子偿还5000块钱的债务,她恨自己软弱,她不明白自己好心待人,为什么别人却不好心对她,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软弱招来的。只有还上替军子借来的5000钱才能轻松地做人。多年来她没有接触过男人,就接触了军子这么一个男人,就让这个男人所欺骗。肖玉菲多次对她说:“男人,难认!你永远也认不透的。”肖玉菲接触的男人多,对她的忠告也多,可惜她没有听进去,她对男人太没有经验。
肖玉菲找她来时是在刺绣班开工后。
马治国买来的绣花机比厂里原有的机器还落后,但为了堵人们的嘴,还是让新机器转动了几天,织了些花边彩带围巾之类的产品。退休女工吴秀兰找到了马治国要求让儿媳妇肖玉菲上班,她说她们一家三口都是厂里职工,应该照顾一个回厂上班。她怕马治国不同意,还搬出了钟市长:“马厂长您一定还没忘,上次钟市长都提到了我们婆媳俩。”马治国痛快地答应了,吴秀兰高兴地一声声地说谢谢,赶紧通知儿媳妇。 肖玉菲不在家,只有儿子罗金雄在厂门口摆了个小摊卖厂里的产品,儿子说:“妈,你回去,我告诉她。”
吴秀兰一再叮咛,让玉菲好好干,咱们都是厂里的人,最终得靠厂里,打工是靠不住的。
肖玉菲已经多日没回家了,她在一家歌舞厅打工。开始晚上不回来还跟罗金雄通电话,后来罗金雄也习惯了肖玉菲的夜不归宿。歌舞厅一般营业要到半夜,路上也不安全。
这是罗金雄没办法的现实,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厂里的职工,厂荣俱荣,厂损俱损。要说厂荣俱荣,他们一家可是厂里有了名的光荣之家、先进之家。他是厂的销售状元,年年和老妈、媳妇一同站在颁奖台上,销售员中他跑的线路货销的最好,回款率最高。厂里曾有销售不畅的线路换上他后就变了样子,局系统树立他为典型,让他谈体会时他说:“也没什么,把货送到,把款结来就行了。”再要问有没遇上过棘手的问题,他会说:“有了问题我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有厂里。”罗金雄自己清楚,不是自己有什么本事,而是因为老妈的教诲如鞭在身,她时时在他耳根唠叨:“咱们全家都靠厂子,给厂里做贡献等于给自己做贡献,你要是不好好干,吃亏的是咱们自己。”
可是他们好好干了,职工们干了几年都没发工资这又怪谁呢,职工干一年创下的财富,不免够厂长挥霍一次。老妈那套吃不开了,光知道做贡献,你贡献后的回报呢?这些话老妈听不进去,老妈只知道教诲他们好好在厂里干。罗金雄他们销售科的人哪个手里没有攥着收来的货款,人家就不往上交,因为厂里欠着职工的工资。他们科长手里攥着近两百万元,他的师傅老洪拿着49万,而他罗金雄也收来了9万块钱,见别人都不上交,他也多了心眼把这9万块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