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心有余悸。
“对你来说,他就那么重要?值得你这样惦记他,连做梦都忘不了他?”一道冰冷的嗓音黯然响起。
雀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张精美的檀木床上,床前垂着厚厚的帘子,她料不到房里还有旁人,一惊之下,急忙掀帘望去,却见一名白衣男子背对着她临窗而立,似乎在远眺,又似乎……耳闻他低低地叹了口气,那一叹,百转千回,心似双面网,中有千千结。
难言的酸楚袭上心头,雀舌怔怔地望着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如此单薄,如此落寞,就似乎……似乎这花花世界,繁华三千,都成烟云,苍茫大地只剩了他一人,无倚无靠,孤零零一江寒雨……
“你——”雀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便这样沉默着,有一刹那,雀舌几乎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相依相伴,直到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转过身来,清亮的眸子里平静无波,淡淡地说:“船已经备好了,韩风会送你出去。”
雀舌见他要走,心头大急,“韩不及!”
他停一停,“还有什么事?”
“碧、碧波他们怎么样了?”想不到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个,雀舌心头懊恼,却慢慢镇定下来,说话也流畅许多,“就是跟我来的那两个人,他们在哪里?”
“回去了。”韩不及仍旧淡淡的,“我已经让韩风送他们出谷,他们——我说的是你那些从人,只怕已经等急了。”
“韩不及!”雀舌翻身下床,走到他面前,“你知道我来这里是有事相求,九律哥哥被那番千手擒去,我爹爹又不知人在何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到这里来。请你帮我劝劝师叔,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还请她不计前嫌,不要与我计较才好。”
她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中衣,立在那里,身形袅娜,婷婷似一枝迎春带雨的花,在风中轻轻颤动,韩不及心中伤痛,别转过脸不去看她,“你快走吧,让师父发现了,你再想走就晚了。”
“可是我——”
门外有人轻轻地叩了两声,韩不及道:“风儿吗?进来吧!”
绿衫女子一闪而入,向他盈盈一礼,“公子,都准备好了。”
雀舌见是久违不见的韩风,喜道:“韩风,我——”
韩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径直要把她剖开似的,雀舌微微一怔,却不明白韩风为何如此恨她。
“你在发什么呆?”韩不及站在门口,“走吧!”
“韩不及——”雀舌忽然想起一事,“那小——单落紫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韩不及挑眉,“你找她做什么?”
“我——”雀舌一时也不明白为何要问起她,有些话又不便当着韩风的面说,只好说,“她拿走了我的匕首,我——”
韩不及霎时黯了眸光,凝神盯着她半晌,点一下头,“在我这里。”说完伸手入怀,摸出那柄匕首来,递到她面前,“还给你。”
他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她的东西?又是那样的珍爱,放在贴身的衣襟里……雀舌一时间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
旁边韩风早已忍不住,咬牙道:“楚雀舌,你不要欺人太甚!”
“风儿!还不快走?”韩不及厉声喝止,把匕首塞到雀舌手中,转身就走。
韩风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却不敢不听韩不及的话,粗声道:“楚姑娘,我们走吧!”
手中的匕首还带着他的体温,握在她的手里,似乎化作一块烙铁,烫得她几乎拿捏不住,心里似甜似苦说不清是些什么滋味,眼圈却慢慢地红了。
三人一路出来,韩不及在前面领路,韩风走在最后,雀舌跟在韩不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