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男人往往把女人当成自助餐,凡是没吃过的,都想咬上几口尝尝,时不时换换口味,最后还要留下一大堆吃剩下的垃圾。
东方清走了一步,恰恰挡住他看我的视线,表情微冷:“她叫白羽,不是我的女人。”
他迅速走过来,一手拨开东方清,眼睛眯着,上下打量我,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像是饿狼爪下发抖的小羊羔。
东方清咳了一声道:“白羽,下去,我和吕将军有事要谈。”
我赶紧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朗声大笑:“东方清,她不是你的人,为何肯卖了首饰,送你美玉。”
东方清道:“只是生日礼物,并无他意,将军多想了。”
他止了笑,“先生坚决否认,不怕我把她抢了。”
东方清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属于她自己,是去是留,我无权决定。”
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没有走远,悄悄伏在墙后,细听他们说什么。
幸好他们不再提我,话题转向国事。
“吕氏一族,在朝中可谓呼风唤雨,权势滔天,可曾想过为自己留条后路。”东方清的声音是清冷的。
吕将军道:“王上年幼,太后年少,托孤大臣个个老迈,堂兄在此国家存亡之际,登上丞相之位,表面为吕家荣华富贵,心中实为江山社稷。”
东方清不悦:“吕将军与东方政见不同,何必三番四次扰了东方清净?”
吕将军道:“堂兄说了,东方先生若肯屈尊,吕家当尊以师礼,绝不敢怠慢先生,有了师生之份,先生有什么想法,便可畅所欲言。”
东方清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吕天放身为当朝一品,诛忠臣,杀良善,欺凌孤儿寡妇,天下人共耻之,东方虽贫,尚有三寸脊骨,宁死不与此等奸佞小人为伍。”
吕将军道:“先生满腹经纶,素有治国之志,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何妨再考虑考虑?”顿了顿:“堂兄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若违抗他的命令,嘿嘿。”
砰一声,茶具落地,东方清愤然道:“吕枫,转告你堂兄,尔等休想逼迫于我,大不了还有一死。”
沉默片刻。
吕枫道:“先生这是何必,我们有话好商量,如果先生实在不愿,那个叫白羽的姑娘,我看不错,不如把她送给我,我会在堂兄面前为先生美言……”
哗啦啦,几案掀翻,杯盘扫地,东方清怒道:“滚。”
我叹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心道:先生,您不畏强权的气节,我非常佩服,但是,您现在硬拿鸡蛋碰石头,后果是什么,您老应该比我更清楚。
关键时刻,气节是会出人命的,您老要是稍微圆滑一点,事情也许还有转机啊。
我又叹了口气,忘了东方清是什么人,他是宁死也不肯低下他那孤傲的头。
吕枫冷笑着走了。
我来到东方清面前,蹲下身,捡起地上摔成两半的白玉,默默地看着。
东方清的手轻轻接过白玉,笑了笑,眼里的温暖不减:“别担心,一方玉成了两方玉,岂不两全其美。”眼波一闪,将其中一方小些的玉看了看:“这块玉小巧,模样特别,正好琢一块玉坠。”
我低着头:“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东方清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目光坚定:“我会留在这里继续教学生,你和怜秋走吧。”
我没说什么,回房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窗外传来悠扬的乐声,我停了手。
东方清孤独地立在院子里,白衣长发,清冷寂寥。
然而,我必须离开。
听着窗外凄切的乐声,我郁闷整晚。